老医匠也拿不准,道:“或许五百、或许五千,未发时谁也不知道。”
“唉,在下带医生们去给伤患针灸,就不打搅大帅了。”程宏远叹出口气,再度对陈沐叮嘱道:“伤病者要与其余旗军分隔安置,凡有发热发寒者,亦要分隔,否则大军不保,大帅切记。”
这个时候,陈沐才突然想到,疟疾本身不传染,但在西南这种蚊虫广布的地方,很容易将同帐军士传染患病。
“把军中患病者全部隔离,给他们修出营寨,每日送饭,医师医生出入务必穿齐衣物,遮挡蚊虫。”
撤退回仰光的旗军根本来不及休整,上万旗军便被分出数座营地,其中一座后方营地专门作为隔离患病旗军的营寨。
随船原本用来买卖货物的棉布被大量征用,来不及缝纫衣物,陈沐便下令让旗军将棉布切割成条,让军医与送饭旗军用来束紧袖口,做围巾与口罩。
“将辎重里的盐分给旗军,严令被水蛭叮咬后不准刀割火燎,一律用盐洒除水蛭,我没更多心思去看被感染的旗军。”
中军帅帐,一条条命令被陈沐发下,上万大军虽然仅有不足千名伤病,但已足够令他们的士气降至最低,这一次他比在清化南山更想撤军,却没有办法,“战事不等人,还要硬着头皮把仗打下去,越晚攻下白古,北边死的人就越多。”
这不是单他南洋军府的军事行动,缅甸北方的孟养、陇川一线,思古、杨应龙,自云南率军入三宣六慰的明军正在与莽应龙主力对峙,他们都在等着陈沐军在敌人守备空虚的后方攻城略地以震动其庞大兵势。
“莽应龙不是安南那些封闭诸侯,他要难对付得多,而且平心而论,缅甸军的军备并不比明军差什么,甚至鸟铳还要更多些。”陈沐望向邓子龙与张世爵,道:“选派四个旗军伤病少的千户部,你们二人留一个坐镇仰光,另一个跟我走海路再去白古。”
“就是用战船硬轰要塞,也要把那打下来!”
说着,陈沐望向末坐诸多指挥使,道:“石岐,白古海岸要塞,探出多少?”
张世爵抱拳请战,邓子龙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