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重返故居

“我要成为英格兰的王。”

只听里面的少女娇声回应:“快换好了,你别进来!”

斑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里面的女孩仍然没有出来。

‘见鬼,这么久了不可能换不好,她一定是想耍手段!’黑长炸内心不由炸到。带着这样的想法,斑不管不顾的拉开了房门:“我说,这么长时间了你究竟在干什么?!”

拉开房门的斑正对上一双布满水雾的蓝色眼睛,衣衫凌乱的少女坐在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身上七零八落地披着一层层衣服。她惊恐地看着突然闯入的斑,像一只柔弱的娇小可爱的小动物,就这么与可怕的捕食者狭路相逢。少女的手不由紧了紧自己的领口,白皙柔软的肩颈在斑的视野中一闪而过。

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黑长炸少年瞬间脸涨的通红,他有些尴尬地侧过了身,避开了少女的视线。

泉奈少年跟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也不又一愣,微微脸红地侧过了身,问道:“抱歉,我哥只是有点心急,无意冒犯姬君。那个,您怎么还没有换好衣服?”

坐在木地板上的少女嗫喏着说:“我,我不会穿…”

“什么?!”x2

少女娇嫩的声音仿佛快要哭了出来,满含委屈的说:“我,我从来没有自己换过衣服,都是侍女帮我换的。”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尴尬和无奈。

泉奈少年无奈叹气:“那个,你一点都不会穿么?”

少女小声地答道:“我,我会穿里衣。”

泉奈接着说:“那你先把里衣穿上。”接着看向一边红着脸望天的黑长炸少年:“斑哥,要不,你帮姬君换一下衣服?”

黑长炸少年立刻炸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泉奈:“凭什么呀?我又不是她的侍女!”

泉奈:‘。。。这不是重点吧。’

泉奈低声解释道:“她不会穿和服,我们总不能给她披个麻袋带走吧。我可以帮她,但我也不会打理女士和服呀。我记得斑哥好像做过穿女装的情报任务,应该是会的吧。你帮她换一下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黑长炸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泉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可是个男人,怎么能给她穿衣服,这不合适!”

泉奈好声好气地安抚:“姬君自己会把里衣穿好的,哥你只要帮她穿外衣系腰带就好了。”

最终,黑长炸还是认命地进去帮芙兰穿衣服,看着芙兰那双仿佛写满了控诉的眼睛,感到自己的头皮发麻。

而芙兰呢,憋着笑可劲儿地作宇智波斑。

“哎呀,你手劲别那么大!”

“你碰哪儿呢?!”

“你到底会不会穿衣服啊?还不如我呢。”

此为防盗章。

芙兰看着这个被打击后脆弱的女孩,十分无奈地叹息。她俯下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柔地说道:“阿尔,你要放弃复仇么?”

“不,绝不。”阿尔托莉亚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回答道。

“那么,你的目的是为了给父母和兄长复仇,夺回他们的名誉并手刃凶手,不是么?圣剑并不是必须的,它只是你父亲,你家族荣耀的象征,缺少了它也并没有什么。因为,你就是你家族的一员,你也可以成为你家族的荣耀。”芙兰慢条斯理地说道。

看着阿尔托莉亚眼中又闪起的亮光,芙兰接着说:“而且,既然这把剑是王选之剑。你有你父亲的血脉却无法使用它,说明你还没有成为王的资格,你缺乏王者的器量。所以,这把剑不认同你。”又接着说:“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都想不太明白。但是,如果你想要使用它,你要学会改变自己,锻炼自己,体会王者的想法,做成为王的准备。等到你真正做好了成为王的准备,拥有背负整个王国的勇气和器量时,你未必不能重新拿起它,它也会为你而战。”

阿尔托莉亚有些茫然,她呆呆地看向芙兰,反问道:“我,我能成为王者么?我只是个女孩子,连父亲都不让我碰圣剑。而且,什么是王呢?像父亲一样么?我,我不太明白。”

芙兰摇摇头:“为王与男女无关,重要的是王者的心。”又接着道:“但是,就现状而言,成为王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艰辛的路,尤其对女孩子而言。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想一想你除了复仇,或者说复仇结束,你想过怎么样的生活,毕竟人的一生不能只为复仇活着,复仇只是你人生的一个小目标,并不是你人生的终点。你的父母兄长用生命救你,不是为了让你为复仇葬送一生的。”

阿尔托莉亚茫然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除了要复仇还能做什么。”

芙兰笑笑:“你还小呢,谁也不是一出生就知道自己一生的,你可以一边成长,一边思考。总能碰到自己愿意尝试的事情和愿意一生为之努力的事情的。”

接下来的几天,芙兰发现阿尔托莉亚都有些魂不守舍,呆在屋子里思考人生,连吃饭都食不下咽的。她明白,这个孩子承担了太多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压力,父母兄长死亡的仇,王座倾覆的恨,所有的压力压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让她不堪负重。一个出身王室,穿着漂亮裙子在花丛里采花扑蝶的小姑娘,尽管遭受国仇家恨,拿惯了鲜花宝石的手还拿的起宝剑和长枪么?

在阿尔托莉亚又一次差点把叉子插到自己的脸时,芙兰抬手拦住了她,无奈地说道:“好了,心思不在这儿就别吃了。”顿了顿又说:“去穿上外衣,我带你出去。”

阿尔托莉亚跟着芙兰来到了街上,经过了一个月,政变的风波已经平息了,但街上的感觉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了。

阿尔托莉亚发现,街上多了很多黑甲的卫兵,拱卫着骑着马的黑袍人,当这些人走过,街上的市民无不噤若寒蝉。孩子们都会大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紧张的避让在一边。等这些黑衣人走过,街市上才恢复平静。

阿尔托莉亚觉得奇怪,小声的问芙兰:“他们是谁?”

芙兰解释道:“那个黑袍人是与扶提庚做交易的北方黑巫师之一。”

“什么样的交易?”

“一些黑暗的,禁忌的交易。他们为扶提庚提供了力量。而扶提庚回报给他们特权和付出其他的一些东西,一些,珍贵的,不可再生的东西。”

阿尔托莉亚奇怪地问:“那是什么?”

芙兰轻抚阿尔托莉亚的头,轻声道:“爱和慈悲。”说这又看向了远方“他用他妻子的鲜血交换了邪恶的力量,用来得到他渴望的权利。”

随后又看向阿尔托莉亚:“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做出这种选择。”

阿尔托莉亚郑重地点头。

两人继续在街头巷尾穿行,看着各种各样的人。即便朗蒂尼亚姆是都城,这里也不是每个人都生活的富足安乐的。有用生命和鲜血获得酬劳供养的骑士,也有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贵族,有腰缠万贯仍然贪婪敛财的商人,亦有食不果腹,挣扎求生的贫民,有慷慨慈悲的善人,亦有践踏同胞为乐的恶棍。

各行各业,世间百态都浓缩在这些街道上人们的嬉笑叫骂,喜怒哀乐里。

突然的,前方喧哗起来,周围的人们开始往前方攒动,芙兰二人顺着人群方向过去,便见一队卫兵押着一列囚徒向断头台和绞刑架的方向行进。

法场上,书记官拿着文书大声宣读着几个囚徒的罪恶,赫然是与逆党勾结,阴谋颠覆国王的统治。围观的民众开始交头接耳,又在书记官的大声喝止中噤若寒蝉。阿尔托莉亚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的这些囚徒,上面有老人,有妇女甚至还有孩子。带着枷锁的母亲大声地喊着她的孩子是无辜的,请放过她的孩子,却被押送的士兵打倒在地。她绝望地哭嚎着,祈求着上帝,到最后又祈求着恶魔,愿意用一切换取她孩子的活命。她的孩子是一个倔强的男孩,他噙着泪喊着妈妈我不怕,却绝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