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刀交左手,右手拔出短枪打开龙头对准毛奇龄,毛奇龄脑袋上冷汗冒了出来,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王应熊,然而老王这时候已经知道无力挽回,他这种老狐狸才不会都到如今这地步还押错宝呢!
“毛学士,窦将军这也是心忧圣驾,你要是不让他见一眼圣驾他终究难以安心。”
他走出来说道。
窦名望看着毛奇龄,手指准备扣扳机,但就在这时候,就看见毛奇龄的身后,钱谦益陪着朱慈烺走出来。
“窦将军,朕就在此,窦将军和众将士可以退下了,宫中不慎失火而已,御营即可扑灭,这些小事无需外面的将士们!”
皇帝说道。
朱慈烺当然不会让自己落在杨庆手中,无论他支持不支持丁魁楚这些人的做法,但不能落在杨庆手中这一点是必须的。落在杨庆手中他还玩个屁,什么都别玩了,直接缴械投降任其宰割好了,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这时候他只能出来为毛奇龄作证。好在还没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毕竟他前面还有几百倭奴,虽然明军占据绝对的优势,想来此刻窦名望还不至于敢公然犯驾。
“陛下,那枪声是何故?”
窦名望连马都没下,坐在马上看着皇帝陛下说道。
“士卒走火!”
毛奇龄说道。
“啊,走火!看来这御营的倭人到底还是太差了,连枪都管不好,这样留他们保卫陛下真得难保安全,末将觉得还是把他们清理出去,由末将带人留在行宫保卫陛下为妥!”
窦名望说道。
“窦将军,陛下的话难道你没听到?”
毛奇龄喝道。
“陛下的话我当然听到了,可陛下的安危事关重大,那是容不得半点马虎,说句实在话,要是陛下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是要砍头的!”
窦名望冷笑道。
这时候他身后的明军源源不断涌入并迅速分向两旁,话说城里足有两个旅呢!其中一个还是从北方前线撤回真正经历过血战的,再加上一个装备最好的燧发枪旅,想收拾两千倭奴还不简单,事实上这时候他们已经掌握行宫控制权,很多倭奴都被他们强行缴械。朱慈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越看越多的明军出现在四周,看着他们接管自己的行宫,不过好在他们前面的几百倭奴依旧忠诚地挡在那里。这样情况还不算坏到无力挽回,毕竟朱慈烺并不是直接落入杨庆的掌握,有这些倭奴依然能为他建立最后一道防线……
呃,他们如今也只能这样麻醉自己了。
要不怎么办?
缴械投降认输去求杨庆饶命?
他可是要做圣主明君的,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毕竟他还有最后的希望,只要心中有梦想……
苟也苟到最后。
“朕累了!”
朱慈烺说道。
“御营立刻护送陛下回寝宫,窦将军,行宫就交给将军了,但将军部下不得进寝宫惊扰了陛下休息!”
水太凉立刻说道。
“末将尊旨!”
窦名望说道。
他的目的也是夺取行宫,至于朱慈烺,被困在寝宫一个小院子,也根本不可能再搞什么事了,再进一步也不是他能决定的,眼前这位皇帝如何处置,那得楚公决断才行。他可不想和高得捷这些人一样,被所有官爵一撸到底,然后去当一个大头兵,在不知道楚公到底想什么前,把皇帝困住就是最稳妥的办法。楚公要弄死他无非再半夜失火一次,但在没有楚公命令的情况下,窦名望还是得尽量克制这样做的欲望。
“等一下!”
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
窦名望立刻转头望去,就看见两个衣衫褴褛,满脸灰烬,身上还有烧伤的人被架了过来,看着都奄奄一息极其凄凉。不过他并不认识唐王和沐天波,之前他一直在北线,这是撤回二线休整的,而唐王和沐天波一直都在云南。
但王应熊却认识。
“唐王,黔国公,你们不是染病休息吗?”
他愕然说道。
他是装的,虽然没有同谋,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两人被囚禁,好歹他也是大学士,也是陛下身边三大耆老重臣之一,不过这时候必须装什么不知道,好把自己摘出来,像他这样的老狐狸在这种事情上,是肯定不会犯那些低级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