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化作爆炸的烈焰。
荷兰人都哭了。
他们的一切都在这些炮弹的爆炸中化为乌有,虽然还有不少是藏在地下的仓库里还不会被毁,但地面以上是什么都没了,所有建筑都在不断的爆炸中化为废墟。更重要的是他们无法对这种炮击进行还击,他们根本看不到敌人,看到的只是弥漫在那里的硝烟,他们冒着被炸死危险发射的炮弹根本毫无意义。
这样的战斗……
“这样的战斗就是欺负人啊!”
马信得意地说。
“将军,红毛鬼反击了!”
一名同样趴在沙堤上的军官突然喊道。
荷兰人出击了。
他们无法继续忍受下去,必须反击摧毁明军臼炮。
原本历史上郑成功围攻期间,双方主要的战斗也是这个,就是郑成功炮轰荷兰人出击摧毁他的大炮,这种拉锯式战斗持续很长时间。只不过那时候郑成功是在荷兰人遗弃的大员镇码头登陆,然后从那里用包括二十四磅炮在内的大炮近距离轰击,同时用类似沙袋的装满沙土的竹笼构筑炮堡。
但明军这次不一样。
明军是在二鲲身,这里除非涨大潮才被海水隔断,平常就是一道向南的长尾巴,然后依靠臼炮射程远的优势在荷兰人火炮有效瞄准射程外攻击。
荷兰人也只能出击。
汹涌而出的数百荷兰人气势汹汹地南下。
但明军却没有出击。
明军需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热兰遮城的,还有之前躲在热兰遮城保护中的荷兰战舰,这些战舰在外面海上也不时开炮。当然,它们是炮弹同样毫无意义,热兰遮城的炮弹打不到地面以下的明军,这些高度更低的大炮就更别指望了。
但是……
内海是明军战舰啊!
二十艘明军巡洋舰里面,除了五艘警戒荷兰战舰的,剩下十五艘全在这片沙洲另一边,荷兰人气势汹汹地冲出后,紧接着加起来近两百门大炮就开始对着他们狂轰……
“哈哈,这仗打得就是舒坦!”
马信趴在那里,欣赏着荷兰人在舰炮狂轰中抱头鼠窜的场面,啃着手里的菠萝说道。
“他们来人谈判了!”
他身旁那军官说道。
“呃,这么不经打?”
马信愕然道。
话说卡隆可没兴趣死在热兰遮城。
他和手下无非都是些雇佣军,他本人还是法国人呢,原本历史上他甚至成为了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的总督,但很快就因为合同到期而脱离东印度公司。话说作为一个签合同服务的雇员,他明显不会有什么誓死战斗到底的勇气,包括热兰遮城的所有人都没有,那些荷兰人同样也是签合同服务的。到现在为止炮击已经造成两百多人伤亡,加上北线尾的战斗,这里的荷兰人已经死伤近三分之一,死守无非就是待援,但他们的基地在巴达维亚,消息送过去,巴达维亚调动军队北上这至少得半年时间。
而他们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撑半年的。
谈判是唯一选择。
就在那些出击的荷兰,被明军舰炮轰得狼狈逃回时候,三个荷兰人打着一面白旗走出,然后向着海面上的明军巡洋舰挥舞……
“带着财产离开?”
郑彩一脸好笑地看着被带到赤坎的使者说道。
“是的,将军阁下,只要贵军允许我们携带我们的财产离开,我们愿意将这座城堡交给贵军。”
那使者说道。
旁边何斌给他翻译。
“你们来抢我们的地,抢我们的银子还杀我们的人,现在打不过了还想带着抢到的东西离开,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们要是还能答应岂不是成了笑话?投降可以,直接缴械走出来,我们可以保证不杀你们,不过你们想回去得看东印度公司肯不肯给你们掏赎金。据我所知这也是你们最标准的待遇,既然做俘虏那就得做真正的俘虏,至于其他的就别痴心妄想了。”
郑彩冷笑道。
“将军阁下,我们有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
那使者说道。
“啊,我看到了!”
郑彩一指热兰遮城不无讥笑地说。
那使者回过头,看着浓烟滚滚的热兰遮城,很显然他刚才的话缺乏足够的证据。
“臼炮轰不开棱堡!”
他底气不是很足地说道。
“那你可以再看看这个!”
郑彩指着码头上说道。
几艘从澎湖而来的运输船刚刚停靠在码头上,那些本地雇佣的工人正抬着一个个木箱走下,码头上几个军官正打开木箱检查里面的炮弹是否在运输中受损。而运输船的船舱里同样装着炮弹的木箱还在不断抬出,不仅仅是这个,还有更多加农炮也在从船上卸下,另一支明军已经在大员登陆并开始携带加农炮准备用实心弹轰击热兰遮城。
“你们以为自己在和南洋一个半开化的小土著王公战争?还是以为自己是在你们荷兰本土?你们跑到几万里外一个人口是你们一百倍,土地是你们一百倍的庞大帝国,就像一只螳螂站在老虎脚下般挥舞你们那可怜的爪子,居然还想全身而退?你们是不是在南洋和非洲打那些半开化甚至没开化的野人,打得连自己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郑彩看着那使者脸上畏惧的神情冷笑道。
后者默然不语。
“你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缴械投降等候处置,要么就不必投降了,我们会攻破你们所谓的城堡,然后把你们扔进海里喂鱼的,投降或者死,你们自己选择。”
郑彩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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