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史阁部觐见!”
这时候小太监进来禀报。
“宣!”
崇祯说道。
紧接着史可法一脸凝重地走进来行礼说道:“陛下,宁南伯左良玉以李自成与张献忠争川,一旦李自成南下则西南动摇,请重设兴都留守,总管湖广及三峡军务。”
“谁来做这个留守?”
崇祯冷笑道。
史可法没有说话。
“传旨给左良玉,准奏,以靖南伯黄得功为兴都留守,总管湖广及三峡军务,并率军十万增援湖广,以备张献忠势穷逃窜出川,召左良玉进京以中军都督府左都督领中都留守,总管两淮军务,另调平贼将军左梦庚为京营第四军总兵。”
崇祯说道。
话说没有左良玉的刺激,他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呢!
“陛下,臣这里还有一份奏折。”
史可法小心翼翼地说。
崇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史可法犹豫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份奏折,然后再次犹豫了一下,这才明显带着毅然的表情说道:“陛下,总督云贵川三省军务,专办清剿张献忠事务,大学士王应熊,偏沅巡抚李乾德及湖广官绅数千人联名上书。以宁南伯左良玉有收复湖广之功,非重爵无以奖励,故请进宁南伯楚国公,以楚国公为兴都留守,总理九江以西军务,为大明捍御上流,依黔国公例世代镇守湖广。”
崇祯毫不犹豫地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全推到了地上。
“他们是想造反啊!”
皇帝陛下面目狰狞地喝道。
“这是大明版东南,不,是西南互保啊!”
杨庆在那里喃喃自语。
不过实际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必须得知道一点,就是崇祯朝因为楚党和魏忠贤的同盟关系,湖广籍官员其实是很不得势的,也就一个杨嗣昌而已,而无论崇祯南渡还是原本历史上的南明,朝中主要大员里无一湖广人,几乎全都是南直隶和浙江,这样面对朝廷的新政,以农业为主的湖广士绅干脆和朝廷来个割袍断义就没什么奇怪了。
至于王应熊和李乾德是四川人。
他们带个头,作为交换四川同样加入这个西南互保,反正只要朝廷越不过湖广他们就不用担心什么,至于贵州纯属添头,因为王应熊目前就驻遵义,摇控四川战场的马乾和刚刚异军突起的名将杨展。
这样贵州自然加入。
反正这就是个民间请愿的性质。
但对崇祯来说……
“传旨,宣黄得功觐见!”
崇祯说道。
“敢杀老子的人?”
半个月后,狼穴里响起忠勇伯的咆哮。
他的锦衣卫并没全折在武昌。
按照他设计的标准,一个锦衣卫行动别动队是三十人,其中包括了后勤支援组,情报组,行动组,而后勤支援组和情报组是单独出城,行动组负责抓捕并带着黄澍离开武昌。他们的出城并没什么问题,左良玉手下又不是不能收买的,情报组在城墙的巡逻士兵中收买了一支巡逻队,并且将其在城外的家人绑了,以确保他们不会出卖,再趁着他们故意让出的空档,行动组带着被迷晕的黄澍翻城墙离开武昌。
但在码头上被发现了。
混战中八名锦衣卫战死,其他人乘坐早就准备好的快船,顺流而下逃离武昌,然后在江北登岸换到陆路向北穿过大别山,以此避开江上左部的战船,在一番和追杀他们的左部斗智斗勇后,最终还是脱险到达曹友义防区,然后再从安庆登船返回南京,至于黄澍……
“来,请黄御史上座!”
杨庆狞笑着对黄澍说道。
然后他向旁边的一张特殊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那椅子上一个个朝上的尖刺触目惊心,椅子旁边一名锦衣卫正在底下填煤块,一根烟囱从椅背后面伸出直通屋顶,而椅子旁边露出的炉门里可以看出,那里面红红的炭火正熊熊燃烧……
那烧火的锦衣卫蓦然间抬起头,冲着黄澍露出一丝xie恶的笑容。
“我招,我什么都招,我签字画押!”
黄澍惊恐地尖叫着。
“抱歉,我对那个已经不感兴趣了!”
杨庆冷笑道。
“还东林党,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左光斗时候的东林志士哪儿去了?居然没上刑就要招供,你简直堪称是东林之耻!让兄弟们控制点分寸,这里的刑具尽可能让他多尝一些,最后给他留一口气,再穿到外面那根刺刑桩上看他能撑多久!”
他对负责刑室的部下说道。
“爵爷放心,卑职会让死的那些兄弟在天之灵满意的。”
那部下说道。
黄澍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就像捆绑前的野狗般猛然挣脱控制他的锦衣卫,一下子扑到杨庆脚下抱着他的腿……
“爵爷,爵爷,您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知道的全告诉您,偏沅巡抚李乾德秘密到武昌找左良玉,我就是受邀过去赴宴的,这事情就连同城的湖广巡抚何腾蛟都瞒着。他们肯定是要密谋造反,湖广士绅对新政不满,早就想着让左良玉给他们当枪使,还有上次在高邮围攻爵爷是前礼部尚书钱谦益主谋,还有陈之璘,爵爷,我知道的全告诉您,东林党的事情我都知道,只要您饶了我这条狗命!”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着。
杨庆低下头拍了拍他的脑袋。
黄澍露出一副类似于抬头祈求食物的狗的表情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你倒也有些价值。”
杨庆说道。
“小人愿为爵爷做一条好狗,小人还可以为爵爷做内应,东林党的所有密谋都不会避小人的,爵爷放过小人以后他们做什么我都告诉爵爷。”
黄澍带着激动说道。
“想法不错!”
杨庆拍着他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