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刘良佐关系还算可以,原本历史上刘良佐还想亲自劝降他,很显然他以为忠勇伯这是要借他面子劝说刘良佐……
话说他还是太不了解忠勇伯了。
“那他就得给这个东西面子!”
杨庆狞笑着说,
说完他从旁边副马上拎过一个长木箱,然后打开从里面拎出两柄造型诡异的武器,交叉在胸前很是陶醉地欣赏着。
此物并不算长,实际上不足半丈,但却是通体钢铁所制,应该是铁管制成的柄,前端就仿佛镰刀龙的利爪般,三根钩状利刃下抓,中间一个短剑般的三棱锥直向前,左侧还有一根略短的如戟枝般的三棱锥横伸,整个造型就像一个弯起食指无名指小拇指,伸开大拇指,中指向前的手……
好吧,这是挝。
或者说他魔改版的挝。
方天画戟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审美了。
而且方天画戟也不够耐用,毕竟戟杆还是会损坏,另外方天画戟是长武器,这东西并不适合密集的混战,太长的戟杆经常会出现抡不开的尴尬情况。
剩下的武器里狼牙棒最好用,可狼牙棒太重。
于是最终他选择了李存孝的武器来作为自己马上混战的标配。
这东西的柄其实是钢管的,只不过里面又镶了木头,而前端虽然看着狰狞恐怖,但也只不过是些变形的破甲锥,这样两柄加起来也就才不过六十多斤,可刺,可抓,可凿,可砸,几乎堪称完美的马上混战武器。
“这个比你的面子大!”
他很诚恳地说道。
说完他骤然催动战马。
就在胯下战马的狂奔中,他右手铁挝呼啸落下,带着碎木的飞溅瞬间掠过路旁的一棵大树。
黄得功紧随其后。
看着那树干老黄立刻寒了一下。
那树上连树皮带树干整个被撕去了一尺见方的一块,最深处足有三指,就像一个不规则的毒疮般触目惊心,四道深浅不一的爪痕清晰可见,这要是抓在人躯干上,那别说开膛破肚了,整个身子都得被撕掉半边啊!他用惊悚的目光看着杨庆背影,和两旁亲信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深吸一口气紧跟在了杨庆身后。
几分钟后他们迎头撞上了刘良佐的溃兵。
“换马,列阵!”
杨庆带住战马,一举右手铁挝吼道。
他身后五百关宁铁骑立刻换上了随行的战马列阵,这支骑兵实际已经是真正的重骑,就连铁甲都是工部特制的,全是大片的甲叶,双臂没有披膊,而是和身上衣服一体的铁臂手,大片连缀起来的铁甲从肩膀延伸到手腕,从外观看更像是后来郑成功的铁人军。
五百骑兵列阵后完全一片钢铁的寒光。
就在同时黄得功部也完成列阵。
他们就不能算重骑了。
所以黄得功很懂规矩地把自己的部下放在了两翼。
一千骑兵就这样完成列阵,在寒冬的旷野上静静等待,人和战马呼出的水汽在铁甲的寒光中飘荡,而在他们前方干枯的灰色中,一道隐约的黑色仿佛海水的潮涌般带着漫天尘埃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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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
“忠勇伯,这样不妥吧?”
黄得功看着手中圣旨愕然道。
“刘良佐部有十万大军,而袁宗第渡河之军才不过四万,短期內中都可保无虞,滁州为南京屏障,一旦高一功突破盱眙,骑兵不出两天就可至江北,我军不可轻动啊!且以鄙人所见,袁宗第部倒像是佯攻,高一功倒像才是北军进攻的主力,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紧接着说道。
忠勇伯亲自向他传旨,让他率军去救援凤阳,但很显然他对于这份圣旨不是很苟同。
当然,他猜的完全正确。
顺军的计划就是以袁宗第所部佯攻凤阳,将他吸引到大明中都,为高一功的南下清场,后者突破高杰防线直扑天长,拿下天长后继续向前饮马长江,从这一点上看黄得功还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他能一下子看出这个局还是很令人意外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顺军的剧本就是他眼前这位忠勇伯写的啊!
而这个剧本的后半部分是宋权率领京营三军迎战于江北,黄蜚所部从侧翼威胁逼迫顺军停止向前,然后崇祯的使者带着圣旨以大义怒斥,于是高一功畏服天威,并以被高杰所逼做辩解,皇帝陛下顺坡下驴以擅开边衅的罪名把高杰撤职解决这个不听话的军阀,高一功带着收获心满意足地返回,进攻中都的袁宗第同样撤退。
一个完美的剧本。
绝对不能让黄得功给破坏了。
“靖南伯,凤阳乃中都,皇陵所在岂能冒险,若皇陵有失谁敢担此责?”
杨庆板着脸说道。
“皇陵已被张献忠所毁。”
黄得功低声提醒他。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也的确是个大嘴巴口无遮拦,这种事情能说吗?难道杨爵爷不知道崇祯的祖坟都被张献忠烧了吗?难怪原本历史上他连诏书都敢撕。
“这是圣旨,靖南伯欲抗旨?”
杨庆恼羞成怒地喝道。
“忠勇伯,鄙人只是据实所说不想看到逆军饮马长江惊扰南京!”
黄得功说道。
突然间一名军官狂奔而至,还没等停稳就跳下战马,一脸凝重地向着黄得功行礼说道:“禀都督,刘良佐弃凤阳不战而逃奔合肥,马士英和卢九德退保临淮。”
“呃?!”
杨庆和黄得功全傻眼了。
“还不快去!”
两人傻了足有半分钟,杨庆才爆发一样喝道。
黄得功也瞬间清醒。
“快,各营集结增援临淮,玛的,花马刘这个废物!”
他不无悲愤地怒吼着。
这也用不着纠结顺军饮马长江之类的事情了,袁宗第拿下凤阳转头再拿下兵力不多的临淮关,盱眙的高杰毫无悬念会崩溃,袁高二部合兵就不仅仅是饮马长江了,估计连扬州都得被拿下。
“玛的,老子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