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吃惊过后,白中元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说,真的秦长天也牺牲在了那次卧底行动中,现在的秦长天是别人假冒的?”
“你是怎么想到的?”封非凡极为的意外,难道之前的谈话中自己泄露了什么。
“不是您说的吗,他不是他。”
“算了,现在就不纠结这个了。”封非凡摆摆手,继续道,“你说的没错,真实的秦长天应该已经牺牲了,现在的是个假冒品。”
“这不现实吧?”尽管被自己说中了,但白中元还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在他们执行卧底任务之初便被犯罪分子识破了身份,而恰好其中一人与秦长天长得极为相似。于是他们将计就计,让那个人开始全面模仿秦长天,三年的时间,足足一千多个日夜后,终于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拆穿了卧底身份,将真的秦长天杀害之后把冒牌货顺势送到了警队里?”
“这……”
封非凡说的太恐怖不了,以至于白中元听得脸都白了;“就算他们有着如此心机,难道就不怕后来被拆穿吗?”
“怕,当然怕,可如果有人帮他打掩护呢?”
“你是说白志峰?”白中元皱起了眉头。
“没错。”封非凡点头,“卧底行动失败,人的心理或者行为反常也就会被主观忽略掉,再加上白志峰的掩护和配合,那么很轻易便能糊弄过去,然后便可以从犯罪分子摇身一变成为警队的功勋。”
“还有一点你是知道的,这些年省厅多次成立过专案组追查文物泄密案,没有丝毫的进展不说,为此还付出了巨大且沉重的代价。专案组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可以说都是警队的精英骨干,饶是如此,他们还是纷纷折戟沉沙,如果没有内部人员的配合,犯罪分子怎么可能屡次得手?”
“我明白了。”
以前白中元便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经由封非凡的嘴说出来,还是让他感觉心惊肉跳,恐惧几乎浸入了骨髓。
“秦长天现在哪里,不会也失踪了吧?”
“那倒没有。”封非凡摇头,“在烈士陵园时我对你说过一句话,兵对兵、将对将,如果让他从容脱身,我这个局长也就没必要再当下去了。来时我已经做了安排部署,暂时对他采取了些措施。”
“控制起来了?”
“那倒没有。”封非凡解释道,“不管秦长天有着多大的嫌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都只能采取保守的方法。一来还需要确凿的证据,二来一旦动了他,那势必会打草惊蛇,这种错误可不能犯。”
“嗯。”
对此,白中元是赞成的。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重点就是对嫌疑人的追捕了。向你透露个消息,在靳南征发布追捕命令的同时,方言他们也展开了抓捕唐知秋的行动,只要他们落网了,对于咱们来说就是巨大的阶段性胜利。”
“这也是您把老谢带来的原因,让他耗死曲国庆?”
“没错。”封非凡点头,“在我刚调来市局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一个传闻,刑侦队有黑白两门神。你白中元是破案能手,黑脸的谢江最擅长审讯,曲国庆这个人不简单,交给谢江最合适不过。”
“那就等他的好消息吧。”
……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白中元和封非凡才从里面走出来,随后看到靳南征正面色凝重的思索着什么。
“怎么样,我说你会后悔的吧?”封非凡坐了下来。
“……”
靳南征没有否认,而是深吸口气说道,“没想到这起案子的水这么深,居然有七名同志殉职牺牲。”
“嗯。”
这个话题很沉重,封非凡面现悲痛:“换做你,会在第一时间把卷宗共享吗?”
“不会。”靳南征摇头。
“现在不怪我了吧?”
“当然怪。”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这起案件侦破之前,怕是睡不好觉了。”
“你自找的。”
封非凡和靳南征说话的时候,白中元拿着电话陷入了犹豫,一方面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古耳的事情告诉许琳,另一方面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试探试探秦时雨,如果她也涉案了,那可就太危险了。
人多不方便说,白中元只能编辑信息发给了封非凡,少许得到了回复。
(1)可以告知许琳。
(2)秦时雨很清白。
长出口气,白中元走出会议室,来到窗户边上拨通了许琳的电话。
“你在哪儿?”
“路上。”许琳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谷陵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我和小雨正在赶往县局。”
“有件事儿你应该有知情权。”
“什么?”
“不知道怎么说。”白中元还是有些犹豫,“你,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少许沉默,许琳回应:“说吧,在经历过妹妹的事情之后,没有什么事情能再把我击垮。”
“古耳,牺牲了。”
“谁?”
“耳朵。”
“……”
许琳沉默。
“你没事儿吧?”
“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白中元感觉有些胸闷,打开窗朝着谷陵的方向看去。
顺着他的目光远去,飞驰在山间的越野车停了下来,秦时雨听到了电话内容,因此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许琳的身体有些僵硬,一步步朝着路边的荒野中走着,每走出一步,身体便颤动一下,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滴落着。
手足无措的掏出手机,许琳从通讯录中翻找着古耳的电话,或许是过于悲痛,也或许是山风太冷吹得双手发僵,好半天她都能成功。随着趔趄倒地,电话也被扔了出去,嚎啕声在这一刻响彻山野。
伴随着山风的呜咽,许琳仿佛听到了古耳银铃般的笑声。
“滚,老娘对男人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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