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陈玉燕说,何清源非常迷恋养生,甚至还经常打坐。有次失言,说早些年跟一名高人学过练气吐纳之法。具体是不是那名道士所传不得而知,还需要后续的侦查来补充证据,暂时就这么多。”
“练气吐纳、养生打坐?”白中元冷笑一声,“老方,我想已经无需证据补充了,何清源背后的人就是那名道士。”
“我也这样认为。”方言点头,而后目光变得幽遂,“而且我还有种预感,那绝对不是真正的道士。”
“叶止白那里有没有继续问过?”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真正与道士接触最多的就是叶止白。
“反复问过了,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方言摇头,“叶止白交代,那名道士颇为邋遢,在他们接触的那段时间始终都是蓬头垢面的,根本就看不清楚真容。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他的外貌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可只要替换了那副带有“刻意”性质的皮囊,怕是站在叶止白跟前他都认不出来。”
“你觉得那是刻意?”白中元追问。
“否则无法解释。”方言坚持这一看法,“如果仅仅是跟叶止白有关联,可以说那名道士不在意世俗眼光,活得逍遥洒脱。可现在他又与何清源产生了关联,那就耐人寻味了,这样的推导没错吧?”
“没错。”
“获得你的认可不容易啊。”方言打趣。
“当然,最不济也要把“道士”挖出来。”白中元可不想把这摊子事儿揽到自己身上。
“等我的好消息吧。”方言严肃的点头。
“走了。”
“等等,把这个拿上。”方言起身,打开抽屉拿出了一盒茶叶。
“舍得了?”
“省着点儿喝。”
“没必要,反正可以随时找你拿。”
“滚吧。”方言笑骂。
……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所幸白中元是个有耐心的人,来到晚上九点的时候,他这才慢悠悠走出了支队大楼。许琳的车已经发动着,进去之后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热腾腾的反倒有些闷的慌。
今晚的许琳穿着打扮颇为中性,既彰显着英姿飒爽的干练,又透着几分女人所独有的温婉和柔美。
总得来说,这样的许琳走在街上,回头率是非常高的。
白中元上车的时候,许琳正在发信息,或许是有什么心事,眉头微微蹙起,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当窗外的风吹动发丝时,一股淡淡的香气瞬间填满了不大的空间,顿时多了几分异样的味道。
恍惚间,白中元有了些难以言状的错觉,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自心底腾起,瞬时让他断电般的愣住了。
某些记忆,似乎正在被唤醒……
信息发完,许琳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转头看到白中元一副“花痴”相,眼底晕出笑意的同时,双颊也有了些发红。
“看够了没有?”
似嗔似怨的话,霎时将白中元惊醒,打断记忆如同退潮的海水,再一次蜷缩进了脑海的深处,这让他脸色有些发白起来。
“你怎么了?”许琳注意到了清晰的变化。
“没什么。”白中元苦闷烦躁,又不能发作。
“你……是不是想到她了?”有些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如此可怕,至少许琳这一次找到了根由。
“……”
无声沉默良久,白中元这才拽动了安全带,随着咔哒声响起,轻轻点了点头:“刚刚,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
这一次,轮到许琳沉默,好一会儿挂挡驶出支队:“你还是忘不了她?”
“不,我是记不起她。”白中元纠正。
“以后,你能放下她吗?”许琳目不斜视。
“你希望放下吗?”
“不希望。”许琳摇头,指了指心脏处,“我希望你能永远记着她,让她永远都住在这里。”
“我始终都在这样做。”白中元望向了外面冷清的街道,“归队、查案,就像整理地基和盖房子,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半儿。我只是怕当一切就绪的时候,她还是不肯回来,房子建的再好,没有主人又有何用?”
“只要你想,她总会回来的。”
“但愿吧。”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