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引出了另外一个疑点,走访马雅的笔录中清晰记载着,她之所以不去做手术除掉狐臭,是希望做个特立独行的人。可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又要开治疗狐臭的方子,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马雅在撒谎?
念头闪过,白中元开始往更深的地方做着联想,马雅怀孕难道是被强暴多导致的?
如果是,她为什么还留着孩子,仅仅是因为行事原则与常人相悖,连施暴人的遗种也甘愿孕育抚养?
如果不是,那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她那么憎恶何正,结婚多年都没有同床过,根本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如此一来,这当中就大有文章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白中元忽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说孩子是何清源的?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先不说何清源本就是马雅的生父,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们也是公公和儿媳妇,那岂不是乱了人伦纲常?
再说,何正与陈玉燕都不是省油的灯,绝对忍受不了这等耻辱。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呢?”白中元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苦笑两声,“毫无头绪,能不能再吐露点儿有价值的东西?”
“心有余而力不足。”许琳示意喝茶。
“不喝了,心里有事儿喝不下。”白中元起身,“好好养伤,出院的时候我来接你,现在我得先回去。”
“去吧。”许琳十分的理解。
“随时联系。”
“路上注意安全。”
当病房的门再次合上之后,许琳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马雅怀孕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咯咯……
耳朵的笑声仿佛银铃;“除了聊臭男人,我给过你错误的信息吗?”
许琳稍稍沉默,又问:“你怎么会认识马雅?”
“保密。”
“非要我现在杀过去当面质问你吗?”许琳的语气冷了几分,“还是说非要让他亲自给你打电话?”
“无聊,就知道欺负人。”耳朵抱怨一句,接着说道,“好了,实话跟你说吧,我见过马雅两次。”
“在哪儿?”
“保密。”
“跟谁?”
这次,耳朵没有直接拒绝,无声少许轻轻吐出了三个字:“唐知秋。”
“唐知秋跟马雅是什么关系?”许琳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许多。
“据我判断,像是初识,需要挖一挖吗?”说起这个,耳朵也正经了起来。
“不。”
许琳毫不犹豫的摇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必须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大鱼没有上钩之前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这样的话,这起案子我帮不上忙了。”
“不需要你帮。”稍稍失神,许琳继续道,“我相信中元能查清真相的。”
“中元?”
电话里的耳朵轻呼,而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进展的挺快嘛,下次是不是要喊小元元了,好肉麻啊。”
“这个仇我记下了,等你回来后,我天天给你安排相亲。”许琳咬牙切齿,奈何对方触不可及。
“好呀好呀,说话算数哦,最好都是帅气的小哥哥。”耳朵雀跃。
“你……”
许琳扶额气结,怎么就拿她没辙呢?
“她来了。”
“挂了吧,保护好自己。”
郑重的叮嘱一句,许琳挂断了电话。一步步走道窗前,她将目光投向了阴沉沉的省城,渐渐生出了担忧之色。
……
告别许琳之后,白中元路过江边的时候下了车,一边欣赏着单调的景色,一边思索着相关的案情。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切入,都无法做出完美的整合,已经装满了石子的瓶子,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其他东西呢?
——除了水!
灵光乍现,白中元的身躯猛然一震,脸色有些苍白的刹那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水,家里的那瓶水有问题。
急匆匆的回到家,白中元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那个矿泉水瓶,当他愈发坚定内心所想之后,拨通了袁永超的电话。
“帮我查条信息。”说话时,白中元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桌子上几乎风干的面条。
此时,他看到的不是6,而是9。
“白队,叶止白档案中记载的出生年月是……”
“1953年?”白中元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是的。”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白中元握拳狠狠砸在了桌子上:“叶止白,你说的没错,你的的确确是个能人啊。”
153、153……
加起来,不正好是9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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