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疑虑重重

以罪之名 厌笔川 4638 字 6个月前

“那再次会诊的目的是什么?”许琳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杨伟成回忆了下,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说什么颅内弥漫性出血。”

“你确定?”白中元骤然一惊,受伤后他了解过这些,弥漫性出血可是很严重的问题,植物人甚至死亡的风险都很高。

“白队,我真的记不清楚了,要不等他们开完会再去问问?”杨伟成满脸的焦急。

“大概什么时候开完?”白中元看了看表。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这样,我们先去办件事情,看时间再过来。”并非白中元冷血,而是留下来也是干等着,倒不如先去忙案子,三天时间必须争分夺秒才行。

“那你们先去忙。有我在,放心。”

“辛苦了。”许琳点点头,转身要离开。

“白队,等一下。”

“怎么了?”这话是许琳问的。

“我想跟白队说件事情,关于我儿子的。”杨伟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你们聊,我去车里等。”许琳知道,男人之间也是存在秘密的。

看着许琳消失在了走廊,白中元这才把钱包掏了出来:“这是我的工资卡,里面有四万块钱,密码是我的警号。先拿去用,不够了再跟我说。”

“白队,你误会了,我这次不是借钱。”杨伟成拒绝着。

“那是什么?”白中元好奇的问着。

“是这样的……”将白中元拉到旁边,杨伟成压低声音将方言那通电话的内容做了重点性简述。

“你怎么说的?”对此,白中元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我说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说完,杨伟成往跟前凑了凑,“白队,耗子手里当时握着的东西,我不会问,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只想说,如果那东西是线索,请你务必找到犯罪嫌疑人。”

“我答应你。”白中元郑重的点头,而后朝着重症监护室看了一眼,“你跟耗子接触的比较多,有没有他女朋友的消息?”

“他跟我说没有女朋友啊?”杨伟成费解。

“那也有前女友。”白中元提醒着,“你别忘了那晚行动时他说过的话。”

“想起来了,当时他的确挺落寞的。”杨伟成点点头,又疑惑起来,“既然分手了,还找她干什么?从当时耗子的反应看,他大概率是被抛弃的那个,还是因为金钱的缘故,那样的女人断了最好。”

“老杨,你这脑子就是不转弯。”

“啥意思,白队?”

“耗子现在重度昏迷,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唤醒,不管他前女友的人品如何,至少有一点是不能否定的,她在耗子心里的分量很重。如果能做通她的工作来陪陪耗子,保不齐就会醒过来。”

“我明白了。”杨伟成恍然大悟,“耗子的手机还在我手里,一会儿充电开机试试能不能找到联系方式,到时候给你发过去。”

“嗯,那就随时联系吧。”

“慢走。”

“对了,卡你拿着。”

“白队,真不用,我暂时还能应付过来。”杨伟成连连摆手。

“跟我还不说实话?”白中元直接把卡塞了过去,“你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嫂子又常年卧病不起,光药物就是一笔不菲的开销,虽说局里每个月会有补助,但帮助终归也是有限的。你紧巴点儿没啥,其他人呢?”

“那,那我就先收下了,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

“还啥还。”白中元摆摆手转身就走,“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钱就当是供咱儿子上学了。”

这几日的天气变幻莫测,体会最深的就是方言了,时而散开时而聚集的乌云,就像他的心情一样,翻转无常。

桌子上有着两份鉴定报告,档案袋里的是刑事物证,文件夹里的是法医物证,是目前这起连环案中最具价值的线索。顺着这两条线深挖,保不齐顺藤摸瓜之下就能寻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算是个好消息。

相较于连环杀人案忙的焦头烂额,方言更为忧虑的是那起爆炸案,自从上次与“眼线“通话之后,他便一直深陷于挣扎中无法自拔。这种挣扎是越积越厚的恐惧所导致的,让他终日惴惴不安。

到底,该不该继续往下查呢?

如果继续查,按照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判断,最后很可能会把天给捅漏了,到时候势必引发市局乃至于省厅的地震。

可如果不查的话,要怎么向奋战在一线的下属交代,怎么对得起这身警服,岂不是要辱没了职责和使命吗?

一左一右两条路,不论哪一条都有必走和绕开的道理,两者目前处于一个平衡的位置,不存在任何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可能。换句话说,只要是做出了决断,那就完全没有了退路,只能咬牙撑到底。

但最终的结果,又是不是能够承受呢?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思索良久,方言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无奈之下便打算暂时搁置。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部不常用的电话响了起来,反手将门上锁之后方言才接通:“什么情况?”

“白队从家里搬出来了,去了一家快捷酒店,而且没有退房。”

听到是有关白中元的,方言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语气中也有了几分不悦:“独狼,咱们之间有过约定,我答应你继续追查那件事,你也做过保证在没有掌握绝对证据之前,不会再去查白中元,为什么出尔反尔?”

“方队,我没有。”独狼解释着,“你之前说过,暂时将注意力放到白志峰的身上,我就是这样做的。”

“那就是意外的发现了?”方言气消。

“是的。”

“白志峰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独狼言辞笃定,“我在斜对面的楼上租了间房子,能时刻关注白志峰的动向,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昨晚有些奇怪。”话说至此,独狼的声音有了几分疑惑,“昨晚我看到一个人,他在白志峰家的窗户外面徘徊了一会儿。”

“那个人和白志峰见面了?”稍作思索,方言又追问着,“抑或是他们通过别的方式有过接触?”

“没有。”独狼否定道,“虽说下雨的晚上视线不好,但我能确定那个人没有和白志峰做过任何方式的接触。”

“当时,白中元在家吗?”

“在,我看到他和白志峰在交谈,具体内容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那场谈话很不愉快,否则白队不会那么晚从家里离开。”

“窗户外面的那个人做了什么?”方言必须问清楚。

“什么都没做,时而低头、时而弯腰,像是寻找着什么。最后,我看到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离开了,还听到了猫叫。”

“找猫的?”方言微楞。

“看起来像。”独狼话锋一转接着说,“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大晚上的怎么会到白志峰家的窗户外面找呢?”

“你疑心过重了。”方言不以为意,“既然是找宠物的,出现在哪里都是合理的,你不会连这个也想查吧?”

“我只是觉得谨慎一些比较好。”

“可你有没有想过,谨慎过了头就是做无用功了。”方言敲打着,“首先,猫不像狗能够被完全驯服,利用猫来传递什么消息是不现实的。其次,白志峰和白中元的关系现在闹得很僵,即便是与人有接触,他也不会选择白中元在家的时候。最后,白志峰是个老刑侦,不仅侦办案件的水平很高,卧底、情报方面的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在当下这个结骨眼儿上,他不会那么做的。”

“嗯,既然方队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情况吗?”方言微微斟酌,还是问出了内心最忧虑的问题,“秦局,去过吗?”

“没有。”独狼直接说道,“昨天晚上白队离开家之后,家里就剩下了白志峰一个人,他在客厅坐了一个晚上。”

“整晚?”

“嗯,一直坐在台灯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