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裂了,疼死他算了。
转又一想,若是崩裂了,不还得她给他缝合?
这样的矛盾,还真是折磨人啊!
“你这是担心我?”郑劼瞪着一双大眼,目光炯炯。
落在陆未晞身上,让她觉得,狼盯着猎物时,应该就是这种眼神。
她都说的这般的咬牙切齿了,他哪只耳朵听出了她是在担心他?
果然,他们之间交流不通。
她都怀疑,他是在北地的时候跟胡虏人接触多了,已经被野蛮化了,以至于对于她好好的人话反而听不明白了。
“王爷的脉象平稳有力,四日后拆线,就可以生龙活虎的去为皇上效力了。”
“是不是跟太医的诊脉,差距太大了点儿?”郑劼有些讪讪。
陆未晞起身,退后两步,“谁让神医谷的医术神乎其神呢?”
他想借着养伤偷懒,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哼!他最好立刻被皇上拉去做牛做马,那样子就没空找她的茬了吧!
郑劼不怒,反而笑了,“那倒也是!给我换药吧!”
陆未晞再后退,“换药这种活儿,王爷身边的美婢就能干了。”
郑劼道:“她们没有神医谷神乎其神的医技!如果不是神医谷的弟子亲自换药,本王这伤四日后应该好不了。”
陆未晞一噎,她一时图心头之快,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能怨她吗?
碰到这么个不讲道理的男人,神仙也得浑身乏术吧!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香雨进来禀告,“爷,宫里来人了!是皇上身边的杜公公!”
郑劼立马如同没骨头一般,斜依到了大迎枕上,“把人请进来吧!”
香雨道:“还有七殿下也来了!”
郑劼眉头一皱,“他可以不用进来!”
“不带这样的啊!”七皇子人随着声音已经闯了进来,“老杜一个总管太监都比本殿下吃香,这根本不合常理。”
半柱香的时间后,陆未晞板着小脸,道:“换另一只!”
郑劼好笑的看着她不加掩饰的愠怒的表情,还是乖乖的伸出了左手,“这是不好吗?该不会男人也有滑脉吧?”
“噗——”陆未晞绷不住,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早就听说王爷是无所不能的全才,却不想连生孩子这种事都想着亲力亲为呢!”
终于逮着了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奚落他。
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还好,这暴露的肌肤是麦色的,不再是令女人都生妒的欺霜赛雪。
“只有怀孕的时候才有滑脉吗?”打趣他总比刻意的疏远他来的好。
“哦!”陆未晞明白他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了。
大长公主生日宴上的事情,看来他是事无巨细的都知晓了。
这个时候拿出来说事,是为了缓和气氛吗?
再联想到这位狼王一向的独来独往,好像没有什么朋友似的。
莫不是都是被他说话噎死人的言行给得罪了的?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这人太不懂得说话的技巧了。
这么一想,心中的气好像也就不存在了。
“户部侍郎张百跃被拿下,可是王爷故意为之?”陆未晞诊完脉,收了手。
郑劼坐直了身子,“本王一向大公无私,处事公正。”
陆未晞哦了一声,自夸成这样,得有多自恋?
“当然了,偶尔也会任性行事。”郑劼补充道,“对于看着不顺眼的人何必留着碍眼?你有没有看不顺眼的人?”
陆未晞抿唇,再抿唇,她能说她其实看他就挺不顺眼吗?
尽管,他曾经在京兆府的大堂上帮助过他们一家,可她认为那是顺带的。
带走朱大春,用他的话说,那是为了案子的需要。
尽管,他身上这伤还是为了救她留下的,可她认为那些刺客是冲着他去的,她本就是被他连累,所以,根本无需对他心存感激。
她就是这么为自己开脱的,惟其如此,她才能心安理得的表现的跟他很不熟。
其实,说到底,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从最初,他在铭恩客栈里救了她,然后他在皇上面前告御状,她不得已接下重建铭恩客栈的事情之后,她跟他的牵扯就少不了。
可是,在她原先的想象里不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