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从山西买回来的一批骡马被日本人给抢走了,赔了个血本无归,日子一落千丈。
老头和儿子不得不出去给人家有钱人家打长工。
老头和儿子在临海县城里,给一家姓刁的财主家里做马夫,这家姓刁的老爷是临海县大户,经营多家绸缎庄和当铺,儿子是在县公署做秘书的,有钱有势。
本来爷俩在那做得挺好的,可是有一天,儿子媳妇彩云去给儿子铁柱送衣服,遇上了刁老爷喝醉了,把彩云骗到了她的屋里给奸污了,彩云出来就要跳井,被几个丫鬟婆子拉住了。
铁柱和铁柱爹在偏院马廊中听见吵闹,过来一看,铁柱当时火冒三丈,就打了刁老爷一拳,随即就被家丁给抓住了,刁老爷反咬一口,说彩云偷东西,铁柱行凶,就把铁柱送进大牢了,彩云被迫写下了卖身契,把自己卖进刁家作佣人,来偿还刁老爷,要不然刁大少爷就要把铁柱送去日本兵营做苦力,到那里的人十有八九就回不来了,外边传说是去做苦力,实际是送走去人体生物实验。
彩云害怕铁柱受苦,只有自己忍气吞声,进了刁家,刁家把老头给赶了出来,现在彩云自己在刁家,不知道每天遭受多少苦痛!
毛日天一听,顿时就火了:“卧了个槽,怎么到哪都能遇上恶霸呀,我他妈还就不信了!你们等着,我去杀了那个姓刁的,说不定这家人家是水岭镇刁翔的先人,死了就没有刁翔那个混子了!”
毛桃儿跳到地上:“等等,我也去!”但是随即又回炕上去了,没有鞋穿。
毛日天说:“带着你们不方便,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这人最恨夺人妻子的人,听见了就一定要收拾,何况是帮日本人做事的汉奸!我去收拾他们,顺便给你们拿回一些能穿的衣物!”
毛日天往出走,老太太又一把拉住毛日天的袖子,说:“先生呀,我们家小门小户,已经惹不起事儿了,你可不要说出去和我们家认识呀!”
毛日天说:“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们卖出去的,你照顾好我的两个朋友,我去去就回来!”
毛日天转身就出来了,心说,在老百姓这里弄不到车马,即便没有这件事儿,也要到城里去找个有钱人家,弄出套交通工具,好去湖山村,给那些抗日的英雄们送个信儿!
往城里走,大雪泡天的,风雪刮得人睁不开眼,抬不起头。毛日天在湖山村从小到大没有遇上过这么硬的北风,这么大的雪,没有点力气根本走不动道。
前边就是临海县城了,老城墙和以前雍正年间的差不多,但是已经破旧不堪了,看来有几十年不修补了。
城楼下,两个穿着黑色军装的士兵抱着步枪,靠在城门洞里躲避着风雪。
两扇城门敞开着,城里城外的道路上都看不见个人影。
毛日天走近过去,两个伪军士兵看见过来一个日本兵,赶紧起身,敬了个礼,问道:“太君,您出城办事儿去啦?”
毛日天没搭理他们俩,就往里边走,两个伪军还商量呢:“队长说了,今天进城都得有路条,没有的许出不许进,这是日本人,咱们还要么?”
另一个说:“多少得问问,要不然说咱们不负责任。”
两个人嬉皮笑脸拦住了毛日天,问道:“太君,您出城去有路条么,就是通行证?”说着,又用半拉柯基的日语说了一遍。
毛日天骂道:“滚犊子,两条走狗,别说我一发火打死你们!”
“哎,好咧,你进去,慢走!”“太君的中文真好!”俩人赶紧闪到一边。
毛日天走进去还听这两人后悔呢,“不如不问了,还挨顿骂!”“这小子是日本人么?我怎么感觉骂人都是东北味呀!”
毛日天耳朵精于常人,他俩以为毛日天听不到,实际上毛日天都听到了,但是也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进城里。
城里有房屋遮挡,风雪小了一些,不过满大街一片银装素裹,基本上是没有行人的,毛日天不知道这个刁老爷住在哪里,想找个人打听一下都不好找。转过一个街口,对面有一个人推着自行车的中年人,看着像是有急事儿一样,推着跑几步就骑上,骑上蹬不动又下来,这路上雪没脚脖子,根本骑不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