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发难,曹展拦都拦不及。
黑夜中,只见那金色的蝉虫飞得极快,眨眼间就没入巫霜花的血肉之中。眼看着哑女捂着脖颈惨叫,曹展回过神来一掌就要劈向施蛊的苗女。
可掌风落到雾花的天灵盖,不知怎地曹展该掌为手刀,一手刀劈昏了雾花。
一模一样的面孔,同样出自苗寨,就是眼瞎也该知道这里头有万般曲折。曹展命人将苗女关进柴房,如今看着烛火下小心翼翼的女人,心中卷起滔天的巨浪。他不傻,那苗女的脸露出来他心中就冒出了个自己不愿接受的猜测。
曹展袖笼里的手渐渐捏成拳,许久才吐出一句,“双儿,你莫叫为夫失望。”
落下这句话,曹展便去了胡霍的书房。
次日一大早,胡霍便带着苗女匆匆赶来别院。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夜未睡的曹展。
周博雅才刚醒来没一会儿。此时半靠在床榻之上,伸出两指慢慢地捏着发涨的眉心。外间石岚的声音传进来,周公子低低应了一声。他小心地拿开郭满架在他腰上的腿,方才掀了褥子准备起身。
然而他刚一动,郭满的腿便蹭到了。
说来自从他重伤初愈到南下奔波,为了养身子便一直禁着房事。如今算下来,他已有小半年不曾碰过小妻子,轻易招惹不得。眼看着某处撑起一团,周公子整个人僵硬了。
久久听不到回应,石岚心里正奇怪。就听顿了好一会儿,自家公子的嗓音颇有些压抑的沙哑味道:“你且先去跟胡大人传话,我梳洗一下,片刻就到。”
石岚只觉得耳廓一麻,不自在地揉了揉肉耳朵应了声。
南蛮路途遥远且兵祸甚多,此次出行,周博雅所带的人员并不多。因着没料到郭满会随行,仓促之间,带来的侍女除了双叶丹樱两个,就几个外院伺候的粗使婆子。索性周公子也不必侍女贴身伺候,婆子送来热水,他自己便能梳洗。
吩咐婆子去备水,石岚转身出了院子。
兀自平静了片刻,将腹下那股汹涌的冲动压下去,周公子深深吐出一口郁气。明明温香软玉抱在怀,这丫头却跟防贼一样防他,周博雅觉得自己都要成圣了。慢吞吞地下榻,他到底没忍住,低头在郭满唇上狠狠偷了口香。
郭满被他吸吮得唇上一疼,翻了个身便也睁开了眼睛。
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坐在榻上,她抓着头发问周博雅这么早要去做什么。周公子如今习惯了郭满追问,边梳洗边言简意赅地把苗女抓到的事儿说了。郭满这一听那苗女抓到了,心里一激动瞌睡虫全跑了,扔了枕头便说要跟去看看。
“都是男子,你去了作甚?”
郭满下了榻,趿着鞋子哒哒走到屏风后头。看着周公子衣衫半敞,不禁瞪大了眼睛:“……什么去了作甚?自然是去看热闹啊!”
想她多年来看小说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昨日那个胡大人一说,郭满就直觉这里头有猫腻在。在这没娱乐的封建社会,郭满觉得自己缩在后院里,人都快待得傻了。正巧她两辈子都没见过真能使蛊的人,实在好奇,就很想去看看:“曹校尉后宅的那个哑女,隔空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莲花味儿,你不觉得吗?”
周公子直觉这‘莲花’不是什么好词:“……什么叫莲花味儿?”
“就类似于你这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