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原本以为二皇子会晚些时候对他出手,没想到他沉不住气,皇家狩猎惠明帝在当场的时候他就对他动手,这场刺杀当真给太子敲响了警钟。
且不提太子黑着脸在前,谢思思转身的瞬间,袖笼里一个绣了似猪又似猫图案的荷包出来。许是料子太滑了,荷包不用掏便掉地上。赵煜正靠在树干上擦拭自己的鞭子把手,眼一低便看到地上一个丑兮兮的荷包静静地躺在哪儿。
赵煜:“……哎?”
他声音发出来不大,然而谢思思就在赵煜的不远处,自然听见。低头一看,就看到地上一个荷包。她想了想,俯下身把东西捡起来。
然而她才弯下腰,赵煜便先她一步把荷包捡起来。
被赵小王爷连着用鞭子恐吓了好几回,谢思思在赵煜跟前不敢造次。修长的仿佛玉雕般的手指捻着沾了点血渍的荷包,拆开来,里面是一张折成了鱼状的符。赵煜拿在手上反复看,想到周公子先前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家里有人信’,不自觉地哼地笑了一声。
这个荷包是谢思思方才趁郭满解周公子衣裳的时候,从地上捡的。虽说不清楚里头什么,她十分顺应直觉地把荷包藏了。
然而此时看到符的一瞬间,她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撕了它。
她不知这念头缘何起,但她就是看这符不顺眼,感觉十分强烈。若非赵煜武器拿在手,她抬手就想从赵煜手中抢走了:“这是本姑娘的荷包,还请汝阳小王爷交还给我。”
“什么就交还给你?”
有时候就连他赵煜都要佩服这谢四的脸皮,赵小王爷忍不住嗤笑,“这明明是博雅的东西,早上还看他配在腰间,本王自然带回去是要物归原主的。”说着,他不无讽刺意思地挑了谢思思一眼,道,“本王就不懂了,谢姑娘你拿人有妇之夫的荷包要作甚?真是有趣!”
此话一落,谢思思面上就青了。
“这符一看就有古怪,”若说谢思思最讨厌周博雅两个朋友中的哪个朋友,那必然是怎么都看她不顺眼的浪荡子赵煜。因为他丁点儿不顾及她身份,她断然不敢在他的面前横,“折这么奇怪的形状,定是不祥之物!”
……什么不祥之物,不过一个黄纸的符。
赵煜两指夹着来回看,又塞进了荷包里,荷包直接系在了腰上。看也不看眼巴巴盯着荷包的谢思思,抬脚跟上了太子。
谢思思眼睛盯着赵小王爷腰间的荷包,心里慢慢恼怒了起来。
且不说谢思思这边觉得那符不详,快马加鞭地送回营帐的周公子被合力抬到榻上。陷入昏迷之中,却居然做起了梦来。
他在做一个跟郭满曾经做得相似的梦。他也是一分为二,分成两个人经历这场梦。一个自己以上帝视角地端坐在云层中看着,另一个自己则在下面与梦中人往来。他梦到了自己与谢思思的曾经,从成亲到和离,郭满没出现之前,他与谢思思的曾经。
周公子一言不发的看着曾经自己与谢思思两人发生过的种种,只觉得充斥着一种违和感,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