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北深却没有再说话。
贺叔从楼上走了下来。
黎清初朝他急切地问:“贺……”
刚刚吐出一个字,便听见金属的“咔擦”响。
贺叔不知道哪儿来的手铐,将她的手腕直接绑了起来。
“裴北深!!!”
“小姐,”贺叔低声道,“祝你好运。”
携带镇定剂的针管刺入她后颈。
……
-
镇定剂的浓度很低。
黎清初并没有昏睡很久。
她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在飞机上,透过圆窗可以看见下面蔚蓝的海水。
天还雾蒙蒙的。
应该是清晨,离她晕过去的时间隔得不算太久。
她揉了揉略酸的后颈,翻身下床,推开隔间的门。
裴北深正在办公。
他好像一夜未眠,眸子下有极淡的乌色。
只不过他不大在意。
她猫着腰,踮着脚尖,万分小心地挪着步子。
缓缓的,慢慢的……
挪进了大厅。
大厅的灯很微弱,黎清初找到一个偏暗的阴影部分藏住自己。
二楼书房的门敞开着,里面有暖黄的灯光,照着两道人影。
她听见裴北深的嗓音,不大,却在沉寂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竣工了?”
然后是贺叔:“嗯,已经完全就绪,小姐的护照和休学证明已经处理好。”
蓦然听见他提起自己。
黎清初忍不住愣了愣。
护照……裴北深打算让她出国吗?
那休学证明又是什么?
男人的嗓音更低了。
黎清初难以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忍不住往楼梯处挪了挪。
却全然忘记了楼梯口的地方,有可以感应的化学射线——
一声脆响,红色的射线刺过黎清初被吹起的丝绸睡裙的裙摆。
如同最锐利的匕首般,削下一片布料。
黎清初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
她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就听见裴北深不急不慢的冰冷腔调:“初初,你不去睡觉么?”
……被发现了。
黎清初抬起头,看向站在楼梯口的裴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