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峻的语气，忽然淡和下来：“她为什么坠河，你比谁都清楚。”

黎笙笙跟沈郁川那点事，瞒天过海，却不可能瞒过北欧裴家的密探。

沈郁川听言，隽冷的脸黑了黑。

他默许黎笙笙教训黎清初，并且已经打点好了，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但当时并没有想过，黎笙笙会狠毒得将黎清初推下河，任由她生死不明。

裴北深摁下一旁的通讯器，慵懒开腔：“贺叔，送客了。”

“我有话问你——清初的伤口，是你做的？”

“是。”

男人半阖着眼，干脆地回答。

沈郁川瞬间怒了：“裴北深，她从小养优处尊，凭什么在你这里受这么多委屈……”

“夫妻情-趣，跟沈大少没关系。”裴北深的声调仍旧慵沉。

“夫妻情-趣”四个字，刺激得沈郁川心头闷疼。

贺叔恰时地出现在门口：“沈少，太子爷还有事。”

是冷冰冰的逐客令。

离开前，沈郁川看向裴北深，唇间忽然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太子爷，黎清初现在失了忆才跟你在一起。如果她恢复记忆——”

“她会回来找我的。”

他长长地哂笑起来：“太子爷，如果你了解曾经的黎清初，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曾经的黎清初。

虽然脾气娇纵，对他却暗恋已深，不知道做了多少疯魔的事情。

曾经想想只觉得她可笑，娇娇大小姐的脾气令人厌恶。

可现在想起来……

却不免有些甜蜜。

黎清初总不可能一辈子不恢复记忆。

她会想起他的。

他对她比以前好得多，等黎清初想起来，不可能还缠着裴北深。

贺叔的声音继续不冷不热地重复道：“沈少，你应该走了。”

“那我先走了。”沈郁川转身，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北庭。

等他离开了，贺叔小心翼翼地瞥着裴北深。

他闭着眼，看不出喜怒。

“上个医生说黎清初失忆是因为精神受创。”

“如果人为地……她这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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