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是做夜总会这一行的,当然攀比的更厉害。一开始还好,挣了钱就花,要么就用信用卡刷卡;可是渐渐地,钱越来越不够花,甚至连每个月的信用卡帐都还不了,这时候阿美只能办理更多的信用卡,拆东墙补西墙,最终欠了银行一大笔钱。
被银行催债,阿美只能跑路。可就在跑路的时遇,阿美到了曾经一起住屋邨的朋友,通过朋友知道了刁佳华现在的状况。
据说现在的刁佳华已经不再是以前没用的泊车仔,去了大陆潘禺,成了一家大歌舞厅的主管,不久前还带钱回家,大摆宴席,别提多威风了。
听了这些,阿美就多了心思,直接跑到潘禺,假装在舞厅消费的时候和刁佳华“偶遇”,然后施展她在大富豪夜总会学来的沟男技巧,不断地撩拨刁佳华。
刁佳华本来就对阿美余情未了,幻想着两人能够发生点什么。何况他在潘禺混了这么久,身边女人虽没缺过,却都是本地人,在刁佳华眼里就是可以随便上的“土著妹”,浑身上下没半点时髦味道,哪能和风情万种的阿美相比。
不用说,随着阿美的“半推半就”,很快刁佳华就上钩了,两人打得火热。然后阿美就又拿出在夜总会钓凯子的招式,在床上一嗲二浪三黏缠,不断地对着刁佳华吹枕头风,让刁佳华给自己开个店。
刁佳华算是彻底被阿美迷住了,在她三番五次地纠缠下,最后没忍住,就拿出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又借了一笔钱,凑足十来万,然后给阿美开了这家“爱丽丝咖啡馆”。
开了咖啡馆不久,刁佳华就后悔了。
原来,阿美在开店的时候说的好听,说自己会好好干,好好看店,把这当成自己的命根子去经营,让刁佳华唔担心。
等真的开了以后,阿美好吃懒做的性格就暴露了出来,吃不了苦,连泡咖啡都不乐意,就更别提刷碗扫地什么的。
无奈,刁佳华只好硬着头皮花钱雇人,至于阿美,就完全变成了老板娘,只负责收银,闲的时候不是涂指甲油,就是去商场happy购物,当然,购物的钱全部拿柜台里面的营业款。
一来二去,这家爱丽丝咖啡厅虽然生意不错,但是营业额却一直都是负数。
刁佳华看在眼里,却有苦难言。
……
此刻,刚过中午,咖啡厅的客人少了起来,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在忙着照顾客人。
收银台处,鼻青脸肿的刁佳华坐在椅子上,斜靠在阿美的身上,阿美拿着一枚剥了壳的熟鸡蛋,正在他淤青的脸上滚动。
刁佳华一只手摸着阿美修长白腻的大腿,嘴里骂骂咧咧:“我蒲他阿母!这件事儿还没完,我是不会放过那个扑街的!哎呦,你轻点,我的脸很疼。”
阿美撇了撇嘴:“搞嘢,人家是经理,你是主管,你怎么对付他?”
“你以为我痴线?当然不是我出手。今晚傅大小姐会从香港来这里视察工作,到时我就控告他,说他不把傅大小姐放在眼里……你知道的,傅大小姐是癫的嘛,香港人当然向着香港人啦!我帮她做事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要是不罩着我,她自己也唔面子。”
顿了顿,刁佳华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森,“那个扑街害我成这样,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到时候,等他被踢出舞厅,我就找人废了他的腿---敢把我打成猪头,我就让他成瘸佬!”
阿美被刁佳华阴森的模样吓了一跳,跟在刁佳华身边这么久,她从来没看过刁佳华这么恨一个人。由此可见那个叫宋志超的,把刁佳华给修理的有多惨。
阿美滚动着鸡蛋,从刁佳华的脸颊到鼻梁,鼻梁被宋志超的点名册给刮伤了,还留有伤疤,此时贴着ok绷,热鸡蛋滚上去,疼得刁佳华龇牙咧嘴。
“那个人背后有ark罩着,你唔要做的太过火。万一狗急跳墙,那个衰仔找到证据把我们的事情抖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阿美担心的是刁佳华玩的“大龙凤”,把歌舞厅的酒水拿到咖啡屋来卖,虚报假账,坑舞厅钱这件事儿,主要是坑钱太多,不担心才怪。
“安心啦,他刚来一天,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我们把舞厅的酒水拿到这里卖,赚了钱是我们的,卖不出去就还给舞厅咯!”刁佳华安慰性地在阿美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无凭无据,他怎么咬我?搞唔好,我反咬他一口,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你这一招‘大龙凤’玩的漂亮,可也不是没有漏洞,万一那个做财务的出卖了你,那我们可就惨了。”
这句话反倒提醒了刁佳华,立马从阿美身上站起来,“你说的对啊,那帮反骨仔都靠唔住的,有钱就是爷。现在看我失势,搞唔好就会反水,我可得防着他们点!”
想到这里,刁佳华就拿起收银台前的座机电话,准备打电话过去,先探探路,给王德发,潘文斌,还有江潮等人吃一颗定心丸,告诉他们,唔要担心,自己很快就会回去,今晚就要把宋志超这个衰人踢爆。
可是还没等刁佳华把电话拨通,就见咖啡厅外面走进来两名穿警装的大陆公安,两人一进到咖啡厅里面,就目光巡视一圈,开口问道:“边个是刁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