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激荡许久,不能平复,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山谷突然安静了,那具寻找许久的青铜棺材就在眼前,我却没有丝毫兴奋,反而极度疲倦。
不知道过了多久,棺材没有丝毫反应。
月饼弹了一枚石子击中棺材,“叮咚”脆响,里面竟然是空的!
“南瓜,这具棺材,是个整体,没有缝隙。”月饼冷着脸,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走近棺材踹了一脚,“或许九尾狐早就死了。”
其实就算月饼不说,我也看得清楚。难道就这么结束了?我要带着断了手,烂了脸的身体回去?月野他们怎么办?
月饼怒吼着,一拳拳击向棺材,鲜血斑驳!
“月饼,水怪把棺材送过来肯定有用意,人猿救咱们也绝对不是巧合!”眼看月饼就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只能推测着找各种理由让月饼平复情绪。
“用意?巧合?这他妈的根本就是个千年骗局!诱使寻找九尾狐的人为争夺棺材自相残杀,或者死在这座该死的山峰!”月饼眼睛赤红,嘶哑着吼道!
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想到为青铜棺材死去的那些人,想到悬崖上冰冻的尸体,我承认月饼说的似乎是对的。那只叫令狐的九尾狐早就死了,临死前设下这个惊天骗局,诱使异术家族为了欲望主动赴死!
我下意识的四处看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目光胡乱扫视着山谷,岩石、湖水、熔浆、棺材……
忽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座山谷,缺了什么东西。
人猿把我们放在地上,滚烫的地面几乎把我烫熟。我习惯性的撑地起身,右手腕传来剧痛,这才想起手已经被自己砍掉了。我抬起手臂看着光秃秃的手腕,断口在低温中已经冰冻止血,斩断的骨茬支楞着刺出。我意识里想动动手指,可是手腕上什么都没有,这种空荡荡的失落感很难形容。
刺在脸腮的铲刃依然顶着上颚,我一咬牙拔出,滚烫得疼痛几乎绷断神经。
我呕了口血,慢慢闭合嘴巴。这时月饼身体动了动,缓缓睁眼,看到立在面前的人猿,弹腰而起。
“月饼,它们救了咱们。”我急忙喊道,脸腮的裂口又扯裂少许,钻心的疼痛还透着阵阵热风。
两只人猿“吱吱”叫着,指手画脚不知道在交流什么,忽然长啸着跃下山顶,攀着悬崖远去。
月饼望着我怔了怔,脸色一变:“你的手呢?!”
“在你手里。”我举起光秃秃手臂指着。
月饼这才发现手里还握着一截断手,几步跑过来,拿着断手就往断臂对装:“一定能接上,一定能接上!”
我第一次见到月饼如此惊慌失措,断手摩擦的伤口“沙沙”剧痛,我疼得只吸凉气,被扎穿的腮帮子也跟着往嘴里倒气:“月饼,你当我是壁虎啊!断了尾巴还能长出来!再说也不是接上去的啊!”
“怎么断的?怎么在我手里?”月饼抓着我的断手,“操!我想知道了!你自己砍断的!”
“谁他妈的能想到有人猿救咱们!”我左手很费劲的从右裤兜摸出烟,用膝盖夹着烟盒摸出湿漉漉的烟,“我这壮士断腕算是白费了。月饼,你说要不要给这只手立个墓啊!或者烧成骨灰,随身携带?”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月饼举着我的手吼道,“这可是手啊!”
我强挤出笑容,腮帮的伤口更加疼痛,却仍然不如心里疼。笑着笑着,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他妈的也知道这是我的手!”
“对不起。”月饼抬头望着天空,深吸了口气,“代价太大了。”
“能到就好。”我抽着鼻子,努力接受断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