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没注意清衣的眼神,倒是对板着副臭脸的黑羽很感兴趣,一直盯着他看。黑羽“哼”了一声,转身上船。
遮挡左眼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我隐约看到了他左眼位置好像趴着什么东西。我心里一紧,正想仔细看,却只剩下他的背影。
“那个人有点奇怪。”月饼拎起包走上舷梯,“我在想这样一个问题,既然是赶时间,为什么不坐飞机而是坐船呢?”
经月饼这么一提醒,我才琢磨过来。杰克现身日本,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本来十万火急的事情,却偏偏坐航速最慢的游轮,算上月野清衣和黑羽涉从日本过来的时间,这耽误了起码一个星期。
难道这里面出现了问题?
人不能多想,一想多了就会往坏的方面琢磨。
再看那条游轮,密密麻麻并列排着的船舱窗户印在船体上,倒像是一个个小棺材,里面睡着一具具尸体……
“上船后,一切小心……”月饼意味深长地说。
月野清衣把我们领到船舱门口随意交代了几句“这几天在船上吃喝免费”“有什么需要可以去隔壁船舱找她”的场面话,就回自己船舱了。
黑羽早她一步进了船舱,我心里略有些酸意:这俩人居然是住在一起的。难怪非要和我们隔着一间船舱住,估计是怕晚上整点事情让我们听到。又琢磨着晚上是不是邀月饼一起去偷听个墙角。
月饼倒是有些奇怪,盯着月野的船舱一直看。丫难道动了凡心?
这时船启动了,轻微地晃动了几下,我立足不稳,差点摔倒,连忙扶着门。舱门虚掩,我这么一推倒是把门推开了,当看到舱里的布局时,我倒吸一口凉气:正对着门,是三张长方形铺着白布的床。
在房屋布局中这是大忌!
在传统的殡葬仪式里,人死后放进棺材,头对灵位脚对门,取自“举头三尺有神明,阴灵抬脚不扰亲”的含义,可以保证阴魂从头顶泥丸宫出窍时,抬头能看见自己的牌位,想起生前的事情,不扰守灵的亲人,直接顺着脚对着门的位置出屋进入阴世。之所以从脚的位置出去,是因为“脚下有黄土”,这个黄土就是古时对黄泉隐晦的称呼。
而这个船舱床位布局,分明是死人的摆法!
“南瓜,出来!”月饼看清了床位,喊了一声。
我正紧张地琢磨着,听月饼一喊,吓得三魂掉了两个半,几乎是跳回了走廊。
“你丫至于这么紧张吗?”月饼转回头揉了揉鼻子,“这么跳着和僵尸还真像。大晚上要是这么跳着出去,保准吓掉几个日本人的命,也算是爱国了。”
我这气还没喘匀,听月饼这么说更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老脸涨得通红。
月饼上下摸了摸门框,向里探了一脚又收回,从包里抓了一把糯米撒到地上,目不转睛观察着。
我向里看去,那些糯米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着不停滚动。直到全都停下时,才看清看似杂乱的东一堆西一条地摆出了奇怪的图形。
“看这是什么?”月饼指着那些奇怪的图形。
我仔细看了看,糯米摆出的图形或者是略有些方的椭圆形,或者是葫芦形,还有几堆缠在一起,乱七八糟看不出个所以然。
“像不像脚印?”月饼说道。
我觉得好笑:“看不出月公公你还是个抽象派,这都能看出是脚印?你家脚长成葫芦形?”
说到这里,我想到一件事情,心里一惊!
再细细看去,那个所谓的葫芦形,正是两个脚印前后交叠,而略有些方的椭圆形,分明是把脚后跟去掉前脚掌的形状!
有了这个主观带入,再看那些乱糟糟的形状,是许多脚印叠合在一起形成的。
老宅养阴,入屋前撒糯米,是为了看有没有脚印判断屋中是否有又不干净的东西。如果到了某个新城市,租房子时发现房价低得离谱,先不要兴奋,最好是用这个办法来试试屋子。
难道这间船舱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