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犹豫,卷起袖子,将段芙光一把抱起,走向卫生间。
曹景同将她先放到浴缸里,然后又折回了卧室,将脏兮兮的床单扯下来,飞快地换上了新的。
然后,他放热水,准备给段芙光洗澡。
在那之前,曹景同不得不脱掉她身上的衣服。
尽管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但他的双手还是忍不住有一点点颤抖。
热气氤氲之中,曹景同将段芙光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吐完之后,段芙光似乎舒服了一些,再被热水这么一泡,她发出了愉悦的哼哼声,还主动把身体往热水里浸了浸。
见她很听话,曹景同也放心多了。
他发誓,他一开始只是想要帮她洗一个热水澡而已。
当然,或许这里面夹杂着一丝不良思想,但仅仅只是一丝而已。
如果她不情愿,他一定不会勉强。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不受曹景同的控制了。
他只知道,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在那种情况下,你情我愿,没有强迫,也没有拒绝。
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第一次结束之后,段芙光的酒劲儿好像醒了一大半,但她依旧还有一点迷糊。
等曹景同帮她清理干净之后,她主动抱住他,又索要了第二次。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两个人全都筋疲力竭,在公寓内的各个地方都留下了热情的痕迹。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才沉沉睡去。
曹景同睡得很死,这一年多来,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一觉了。
晨光熹微,一向对光源极为敏感的段芙光被照得难受,清醒过来。
其实她又累又困,本能地想要把身体蜷缩进被子里。
但鼻尖传来一股有些陌生的味道,不是自己卧室里熟悉的香气!
这个发现,让段芙光一个激灵,一下子彻底醒了!
等到看见躺在身边的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段芙光的脑子里终于闪过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她不禁懊恼,酒色误人!
正想着,察觉到异动的曹景同也醒了。
两个人一对上目光,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尴尬。
反应过来之后,段芙光一把抱过枕头,死死地挡在胸前。
“你有做措施吗?”
她语气冰冷地问道。
曹景同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他没有忘记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听到令人放心的答案,段芙光这才一扯嘴角,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每隔半年会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不知道你有没有?”
曹景同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很随便的男人吗?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出来玩玩不要紧,重要的是要爱惜自己的生命,别染上什么脏病,那就完了!”
段芙光一边说着,一边到处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最后,她在洗衣机里找到了已经洗干净,也烘干了的衣服,开始一件件地往身上穿。
曹景同一丝不挂地追了过来,愤怒地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态度,想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吗?”
照了照镜子,段芙光讥笑一声:“干嘛,睡过觉的就要结婚吗?嫁给一条白眼狼,我怕被人戳脊梁骨!”
说老实话,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倒是不能说阿海这个人办事不利。
只不过,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在茫茫人海中去搜寻两个人的下落,确实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所以,经历了几次无果之后,傅锦行也从最一开始的兴奋,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克制自己。
因为他比谁都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你确定吗?”
他压抑着心头的惊喜,哑声问道。
被傅锦行这么一问,明锐思也沉默了。
毕竟,他有同样的经历……
僵持了片刻,明锐思再次开口:“不管确不确定,我都打算亲自过去看看,你呢?”
每次一有线索,他们都会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第一时间飞到当地。
按照傅锦行和明锐思的推测,假如何斯迦还活着,那她一定和明锐远在一起,两个人不会分开才对。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何斯迦在坠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但傅锦行坚持认为,她一定没死。
他绝对不接受!
“具体在哪里?”
傅锦行问道。
明锐思报上了一个国外的地址,是他们之前没有去过的。
把心一横,傅锦行咬牙说道:“两个小时之后,机场见。”
他是有私人飞机的,为了寻找何斯迦,傅锦行下令,让机场那边随时待命,方便他出行。
明锐思答应得也很痛快:“好,我继续去查一查当地的情况,在机场那边碰头。”
情况特殊,他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继续处于敌对状态。
如果把精力放在对付彼此上,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们最关心的人?
对于眼下这种形势,明达却是极为不满的。
理由很简单,他当初从梅斓的手上救下了走投无路的霍思佳,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其培养为自己的复仇工具。
否则的话,二人无亲无故,明达又怎么会大发善心?
天底下那么多命运悲惨的人,他可顾不过来。
既然动机不纯,那么明锐思现在越是和傅锦行和平共处,明达就越是愤怒,认为这是一种背叛。
“如果你不让我去找阿远,我就宁可一死,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忠心耿耿的一条狗了!”
面对明达的指责,明锐思毫不留情地回击道。
眼看着他态度坚决,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明达也只好退让。
更何况,明锐远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小儿子,明达集团的二少爷,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归不是一个办法。
于是,他唯有默许了明锐思的行为。
傅锦行回到家中,津津还没有睡。
“爸爸!”
他听见声音,丢下手里的童话书,连袜子也没穿,光着脚丫子,从儿童房跑了出来。
“快把袜子穿上,别光脚跑,容易着凉!”
萍姐在后面追着,手里还拿着一双袜子。
傅锦行一把抱起津津,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
“不许光脚,肚子疼怎么办?”
他故意板起脸。
“想爸爸了。”
津津一脸委屈,把头埋在傅锦行的脖颈处,蹭了又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