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声,那条虫子也发出了“咕隆、咕隆”的声音,而后地上那些原本一动不动的蛇虫瞬间就活跃了起来,纷纷掉转了头,向着广平他们爬来。
广平冷笑一声:“不过才几十年,你就有这种智商,再让你多活几年,岂不就要成精了?”
然而,面对向他们爬来的众多蛇虫,广平却不见有任何反击的动作。倒是程想想只觉得密集恐惧症都要出来了,恶心得都想吐了。
桃夭对蛇一类的也有些天然的恐惧,赶紧就窜到洞壁上头,蝙蝠一般地贴上去就不肯下来了。
僵尸先生一见桃夭害怕了,立马跳了出来,嚷道:“桃夭妹妹别害怕,小江哥哥会保护你的。我们这些怪东西,敢靠近,老子就将你们团灭了!”
意外的是,那众多蛇虫在爬到他们附近时,极有灵性地绕过了他们所处的位置,纷纷朝洞外爬去。
“咕隆!咕隆!”那只大虫大约也没料到会是这样情况,发出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急促,与此同时,它的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臭味,似乎是想再次用味道引诱那些虫子回来。因此,散出的味道也是特别的浓郁。
然而,它又哪里能料得到,广平可不是普通的人或者妖,这些小技俩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他甚至都无须动用什么灵力去针对这些无辜的动物。
而些动物天生的敏锐,已经能察觉到危险,纷纷选择出逃,连巨虫的控制都失去了作用。
不过短短的一刻钟,洞内的蛇虫们已经逃得一干二净。它们一退走,便露出地面上的东西来。
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散落着许多白森森的骨头。看时间,已经有许多年头。有腿骨、有胸骨,还有头骨,虽然都是散乱不成形的。可很明显,这些都是人的骨头,数量众多的人骨!
“这难道就是那些失踪的人吗?”
广平道:“应该是。而且本君之前也查过,这些人的灵魂没有去地府,也不在周围,应该都被吃掉了。如果本君估计得没错,这条虫子在吞食完了饲主的肉身和魂魄之后,除了能对你们程家的后代产生诅咒之外,也拥有了超乎寻常的力量。用同样的办法,它把石屋的居民们全部引诱过来,然后就像吃这些蛇虫一样,慢慢吃肉吞魂。等到都吃完了,它就会进入长眠中。隔几年才会醒一次,然后就重复着吃蛇虫,再长眠的循环。我们也算是运气好,正好赶上它肚子饿要进食。否则,倒还真不容易找到它。”
这些事情根本无须亲眼看,光是听广平的描述都让人心惊胆寒,上百口人,在不知不觉间被活活地吃完,甚至连魂魄都不剩!这也太恐怖了吧?
“那个下诅咒的人既然把虫子养在这里,那么他很有可能认识那些居民,甚至可能是他们的族人。他怎么会,怎么会连族人也伤害?”
广平道:“你说得没错,是族人。但也许就因为是族人,所以结了很深的怨。养这个虫子,即报复了你爷爷,又报复了自己的族人。也算是一箭双雕吧。”
广平抬步往洞里走进了几步,站在那条肥硕恶心的巨虫面前,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有灵性。虽然你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可是你造下的孽已经太多了,本君留你不得。”
晚上广平则跳到邻近的树上打坐,僵尸先生对睡觉的地方一向不太挑,以天为被地为席躺下就睡着了。
程想想照例在外头搭了帐篷裹着睡袋睡,余下的女生桃夭也被请进了帐篷里。不过她不用睡袋,在角落里一缩,变成了一只毛茸茸、雪白雪白的大兔子,两只白里透粉的长耳朵抖动了两下,扭过头看了眼程想想,三瓣小嘴动了起来:“程姐姐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我的原身吓到你了?”
程想想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太可爱,太想撸了怎么办?
白天走山路太费体力,晚上一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原本又该是一梦到天亮,可睡到半夜,程想想只觉得浑身一冷,猛地惊醒,额头间也渗出了不少的冷汗。
正纳闷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沙沙、沙沙”的声音。时间由远及近,由轻变重。像是什么数量众多的东西,从帐篷旁爬过。
帐篷被拉开了一道缝隙,月光透过缝隙,投进一片朦胧的光。已经变成人身的桃夭正凑在前头窥视着外头的景象。
程想想也凑过去,小声地问:“外面有什么?”
然而,不等桃夭回答,她已看清外头的情况,浑身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一片地方没有高大的树木做档,再加今夜月色极好,能堪堪照清周围的景物。
因为程想想一眼就看到蛇、蜈蚣、蝎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像是训练有素一般,排成一条长队,朝着一方向而去。而那些“沙沙”的声音,就是这些动物爬行时发出来的。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这一队长长的队伍才从帐篷前爬过,去远。
广平此时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你怎么也醒了?不用害怕,他们已经走远了。”
程想想道:“这个季节还有些冷,可刚才我看到不少蛇都出来了。事有反常,必然邪门。”
广平道:“这些蛇都是被强行唤醒的。空气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对蛇虫都能起到迷惑作用,引诱它们过去。你不用嗅了,普通人的鼻子是闻不到那味道的。我去看看,你和兔子妖留在这里。”
程想想的睡意早消,一听这些话,顿时来了兴趣:“会不会和蛊虫有关?我也要去看看!”
她要去,桃夭当然也不甘落后,从帐蓬里跳了出来:“我也去我也去!我在这山里呆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现象呢。对了,小江哥哥呢?”
僵尸先生本睡在离帐篷大约5米远一块草丛里,此时也依然在那里,身体躺得直挺挺地,乍一看就如一具尸,半分气息都无,走近些才能听到他酣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