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实际抛尸地…

命案现场 千羽之城 3261 字 9个月前

污水处理厂搜索出来的结果中,梁炎东逐条消息点开去看相对的地址,最后把目光锁在了距离东林河北支流距离较近的一家一级污水处理厂上。

——静华污水处理厂。

仿佛抓住了什么要点,梁炎东心脏狂跳,他微微眯着眼睛快速地复制了这个名称到搜索栏,直接开了新闻搜索,很快,关于这个污水处理厂的一些媒体报道被检索出来。

但是结果并不多,主要是一条大约一年前的政府消息,和一条距今已有两年零三个月的美图负面报道。

政府消息说的是政府推动污水处理厂改造计划,将投入专项资金对主要使用“隔栅、沉淀池”等物理方法去除污染物的一级污水处理厂进行升级改造,这个“静华”在政府的改造名录范围内。

而媒体的负面,爆出来的是静华污水处理厂虚有其表,污水未经处理就违规排放,而排放的地点,就是处于东林河下游的北支流!

——没错了!

梁炎东心里喊了一声,他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按这个名字又把搜索转到地图上,按照手机地图的标注地点,随即在那张任非带来的纸质地图相应位置圈了个“3”。

画完后,他灼灼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钉在地图上,半晌,他心里笃定下了结论:3实际被抛尸的地点,不是与北支流相连的水塘或者人工湖,而是这个污水处理厂!

那么……

梁炎东回忆着卷宗上的一些信息:1被抛尸在3的小区……

他一边回忆着这个结论,一边拿着笔,若有所思地在地图上,从相应的标注出“1”的地方起始,慢慢画了一条笔直的线,连接到了“3”的位置。随即如法炮制,将“2”与“4”相连。

令人想不到的是,这样连接起来后,两条直线的交叉点竟然位于1被抛尸的地方非常近。

梁炎东立即在手机地图上搜索交汇处信息,然后面色古怪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小区的名字,片刻之后,屈指敲了下手机屏。

下一秒,他放弃手机,在纸质地图上两条直线的交汇处画了个大大的黑色的实心圆,在旁边毫不犹豫地用力写上两个十分有把握的字:

——去查。

当谭辉他们赶到孙敏店面的时候,顺新分局的警察已经带着男孩在那里了,他们撬开了锁,把店铺的大拉门推了上去。

任非和其他人一起走进去,发现店铺里面没有可疑痕迹,无论是翻开的女性杂志还是堆放在柜台后面的水果,似乎都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

昨晚胡雪莉忙活了大半宿,今早在办公室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同事们没舍得叫醒她,所以跟谭辉他们来的是一个稍年轻些的男法医,带着手套在柜台下面垃圾桶里,找到揉成一团扔到里面的掉发,从里面采集了样本,拿回去化验dna。

没有开灯的服装店里在清晨的天光中显得昏暗而阴沉,死死抓着一名民警手的男孩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害怕地呜呜哭了起来。

男孩的哭声重锤一样敲进在场每名警察的心里,谭辉从晦暗的店内抬头看连日来终于放晴的天空,咬牙切齿,眼神凌厉如刀。

——就算不为那个三天的期限,为了避免更多的死亡,他也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

男孩的哭声还在继续,抽噎中他小小声断断续续地问:“我妈……我妈她会死吗?”

没人忍心回答男孩,他妈妈很可能已经死了。

任非从柜台上抽出一张纸巾,走过去给男孩擦擦眼泪,随后揉了揉男孩的头,他深吸口气,有点想安慰几句,但是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看着男孩接过他手里的纸攥在手心,不由心想:这好歹也是你妈的东西,就当是你妈在给你擦眼泪吧……

犹自抽噎不止的孩子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某些记忆,他看着男孩手中自己递过去的那张快要被眼泪打湿的纸巾,多年之前那些晦涩而疼痛的记忆,几乎触不及防就要随着血脉的流动,冲破心中防线涌进脑海。无声的叹了口气,任非闭了闭眼,越发的不想待在这里,他紧走几步追上先行走出服装店的法医,跟谭辉打招呼,“谭队,我先送他回队里。”

还是警车,他把法医送回分局,自己带着昨天复印好的卷宗,在街边买了张最新版的全是地图,偷摸又去了监狱。

因为昨天临走事先打好了招呼,关洋今天准备得充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第一天刚被探过监的梁炎东今天还能坐在二楼的会见室里,还是昨天那张桌子,那个位置,不同的是,二楼剩余的五张桌子已经有三张都坐上了宽管囚犯和家属,习惯了昨天的冷静寂静,任非有点担心,这样显得有些拥挤和嘈杂的环境,会不会影响梁炎东判断。

梁炎东还是昨天那个样子,关洋的纸和笔也还是摆在他手边,任非带着厚厚的卷宗和一张地图走到他对面坐下,多少还是显得有点惯性的局促和紧张,“梁教授,卷宗和地图。”

梁炎东一言不发地接过来,手指在那张复印的封皮上面轻轻抚过,表情是任非还没见过的肃穆,这让他的这个动作看上去,仿佛是在建立与卷宗之间某种神秘的联系一样。

他闭了下眼睛,下一秒,手指轻捻,把卷宗翻开了……

与昨天看照片的状态不一样,任非注意到他每一页都逐字逐句看得非常仔细,偶尔还会在某一页停留较长时间,那时候他会闭上眼睛,四根手指似乎习惯性地轻敲桌子,当重新睁眼的时候,敲桌子的动作也随之一起停止,这时候他会拿起笔,在那个笔记本上杂乱无章地飞快写下什么。

任非很好奇他写的究竟是什么,但他这个位置反着看跟草书一样笔记实在太困难了,也不敢贸然站起来去瞅,怕打断梁炎东思路,于是就这么心急如焚地一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