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朗甩了甩头,忧伤的钢琴曲顿时回荡在礼堂空旷的空间,仿佛把他卷进了一场梦,时而温暖如风,有时柔如彩虹,让他陷入深刻的记忆,在梦中找寻对方的执着……他永远都不会、也不愿意醒来的梦。
“……梦之国的边境,一对篝火冉冉升起,绵延、缭绕……”
向嘉宝标致的伫立在她未来新郎身旁,徐徐道来一个凄美缠绵的故事。
郑亦南和荔枝,却好似两个木头人,呆呆的看着舞台上,聚光灯下的两个人。
他们的四周,除了摄人心魄的琴音,再无别样声响。
宫司朗不知道这首缠绵的曲子在战友的指尖弹了几遍,待他从哪个不真实的梦境醒来,四周静悄悄的,他们都离开了,也带走了一室的喧闹。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站起身,步履沉重的走出大礼堂。
抬头仰望漆黑深远的夜空,夜幕下闪耀着亮眼的直升机指示灯。
一架军用直升机,从远处“突突突”的飞往第九军区的停机坪。
周围灿灿明亮的夜灯下,宫司朗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架直升机渐渐降落。
他突然很想去停机坪看看深夜时分会是谁到访军区,或是谁回到了军区。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在寂静的军区漫无目的朝前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通向停机坪的岔路口。
突然前方的停机坪方向走过来一行人,他们边走边聊着。
那声音好生熟悉。
他微微眯了眯眼,前方的几个人已经快走到眼跟前。
“长、长官……”宫司朗结结巴巴的打招呼,军礼习惯的进行时。
看到矗立在路口的人,瞿景焕的脚步放慢,“小宫?你在等凉朔?”
与他并肩而来的薄凉朔,一身风尘仆仆,不像白天见到的那副优雅绅士样。
西服外套敞开着,衬衣袖子也卷起来,右手拿着平板边走边看,左手握着一杯咖啡。
看到宫司朗站在路口,薄凉朔也是一番暗暗吃惊,扭头看了眼瞿景焕,“舅公,我来军区可没有告诉别人哦。”
“哦……如果你们要聊——”瞿景焕抬手看了看腕表,“时候也不早了,你今晚是住在军区的客用宾馆还是去你哥宿舍挤一挤?”
薄凉朔啜了一口热咖啡,暖一暖身后,开口道:“去我哥那儿吧!”
“嗯——小许你送他过去吧,明天早上咱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