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想看清这人是谁,可眼前迷迷茫茫雾气昭昭,就是看不到他的脸;她奋力的挣扎着,就是无法挣脱掉这个人的牵制,
她想按着自己的意念走,无怪这个人的意志力太强大,这个人的言辞太有说服力,最后猛力一拉,把她从深潭里拽了出来。
清晨,康聿容睁开了不知道闭了多长时间的眸子,房间里很安静,待适应了光线之后,她的眼睛本能的缓缓地巡视了一下所能触及到的事物,一切都是陌生的,这是哪里呢?
康聿容一阵蠕动,惊动了趴在床边的柯木蓝,他头一扬,看着她惊喜的说:“你醒了?”
“……”对,我醒了,可你是谁?康聿容的眸光弱弱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努力的搜索着依然找不出对这个男人的一丝痕迹。
柯木蓝见她一脸的怔然,料定她的神志和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本想立即去叫医生,却见她的唇不停的轻轻蠕动。
于是,转身倒了杯水,用药棉蘸湿了,再滴到她的唇里。她的唇很苍白,因为长时间的高烧下干枯龟裂。
康聿容是真渴了,水滴一沾到唇瓣,她就迫不及待的吸口允,连续几次,干裂的嘴唇终于有了一些湿润。
柯木蓝把杯放下,说:“你心里这会儿肯定有很对的疑问,不过再多的问题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刚刚醒来,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先去叫医生,等医生检查之后,没什么问题了,到时候你问什么我都会一一解答的,行吗?”
康聿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主治医生带着两个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一轮简单的检查之后,医生开始对康聿容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康聿容听着医生嘴里叽里咕噜的一大串,明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话,可她就是一个字也回答不了。
一见这样,柯木蓝就知道康聿容不懂英语,于是自觉的充当了翻译。
医生走后,康聿容的目光不由的盯在了柯木蓝的脸上,脸上的表情明显在问“我到底怎样?”
柯木蓝仿佛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也没啰嗦,直接说:“刚才医生做了初步的检查和了解,你的身体除了极度的虚弱外,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现在需要立即去做个全身的检查。”
宋兆培不在,柯木蓝又是一个大男人,很多的检查他一个男人确实多有不便,最后他还是找了个自己科室的女护士帮忙。
接下来就是,楼上楼下,屋进屋出,这个仪器看完了换下一个。他们就这样不停腿的忙活了一上午,等终于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康聿容已经精神不济的又睡了过去。
检查完毕后,医生给出了最后的结论,病人一切还好,身体其他部分都没问题。颅腔因为撞击形成的血块,暂时还不易消除,但就目前情况来看,血块并未引起并发症,只要进一步跟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医生的话,不管是对康聿容还是柯木蓝都算是真正的安慰。
宋兆培怒道:“多管闲事?我们不予余力的救了你太太的命,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说我们是多管闲事?”
宋兆培那一甩用足了力,章盛呈的后脑一下撞到了墙上不堪疼痛。他捂着疼出,狠狠地瞪视了宋兆培几秒,俯身再次向康聿容冲过去。
有了防备,又身手敏捷的宋兆培哪会让他得逞,几乎是一下将其按到了墙上,死死的顶着章盛呈的肩膀:“你疯了?”
章盛呈是真“疯”了。
自从和路宛眉相恋之后,这个女人就渗到他的血液里。她在,他血脉畅通;她走,他血干而亡。
现在路宛眉被她大哥强行带走了,他必须得拿着离婚书尽快的赶回去,否则她就会另嫁他人。
另嫁他人?
路宛眉另嫁他人?
不不不,她嫁给了别人,他还怎么活?
于是,他发了疯似的找康聿容。找到这里,听了柯木蓝的解说后,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拔掉康聿容身上的管子,她死了就什么都省事了,连离婚协议书都不用签了。
可是现在呢?
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程咬金”,竟然一再的阻拦他。t的,打又打不过,只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们算了。
宋兆培的手劲儿极大,捏的章盛呈的肩膀生疼。他挣扎了几次都没挣脱掉桎梏,最后只得冷眉恶语的说道:“我疯不疯的与你们无关。我是她先生,我现在要带她走,希望两位不要再做无聊的阻止。”
“你说你是她先生你就是了?她现在昏迷不醒,你说的话谁又给你证明?就你刚才的行为,我没看出你是她先生,我到看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好脾气的柯木蓝终于破功了,竖眉怒眼,言辞凌厉。
“你……”章盛呈气的胸腔内燃起了一团怒气,一时无言以对,冷笑了两声:“我看你们两个才是莫名其妙的疯子。”
“我们疯不疯的与你无关。”柯木蓝把这话又甩给了章盛呈:“想当她先生,找人来证明。否则,是个男人都会说是她先生,我还说我是她先生呢,有用吗?”
宋兆培把手一松,撇着嘴说道:“就是。俩嘴唇一碰就想认个太太?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回去拿证据吧,拿来了有力的证据,我们就是想阻拦也阻拦不了。”
章盛呈的脸黑了个彻底,怎么都没想到会遇上两个这么难缠的主儿,阴郁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两圈,然后摔门而去。
看着被“砰”的一声,阖上的房门,宋兆培忍不住蹙眉问道:“你说这人,真的是她的丈夫?”他表示很是怀疑。
“是吧?”柯木蓝说,否则哪有人会随便乱认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