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王国柱的儿子,名字叫做‘王鹏’。原本和墨寒梅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后来墨寒梅考到了市里的高中,两人就分开了。墨寒梅显然对王鹏非常讨厌,所以就算王鹏叫了她,她也没有给予回应。
王鹏不以为忤,反倒笑了笑说:“呆在灵堂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人死了就死了,搞这么一套子,真的是很烦人!”
“……”
听到王鹏的话,墨劲竹和墨寒梅两人不禁皱起眉头,眼底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厌恶。墨寒梅心里的怒气直往上涌,心里一直给自己暗示着:“我不气,我不气!这是人家的灵堂,如果这样破口大骂,会非常不礼貌!”
“特么老娘真的很想狠狠揍他一顿!”墨寒梅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脸上‘保持’着平静的神色:“我们来是给王奶奶拜灵的!”
“哦!”王鹏答应了一声,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目光直往墨寒梅的身上瞄,尤其是胸部和短裤下的大腿。
一旁的墨劲竹看得额角青筋直冒!勉强保持着礼仪姿态,欺身上前一步,把妹妹挡在了身后,同时还狠狠瞪着王鹏:“你的眼睛往哪里看呢?”
墨劲竹的嘴角挂着抽搐的‘平静’,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揍人的样子,把王鹏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乱瞄。
墨劲竹狠狠地瞪了王鹏一眼,带着妹妹上了灵堂。
回到家后,墨寒梅把这事和墨妈妈一说,墨妈妈也是和墨劲竹同样的口气,轻蔑而不屑地说道:“别看那些村里的老娘儿们,平常表现的亲亲热热的,左一个闺蜜,右一个姐妹的叫。一旦谁家真的出了事,个个恨不得躲藏起来,就怕人家找她借钱。”
“梅梅你不要和她们家的儿女来往,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长舌妇,教出来的后辈也是一个样!”作为早年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墨妈妈对于村里的这些长舌妇非常看不起,平常交流的时候,只维持个表面功夫,绝对不和她们深入交流。
“哦!”墨寒梅乖巧地应了一声。
墨劲竹在一旁听着母亲和妹妹说话,心里略微感慨了一下,又对母亲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刚才回来路上,我听王宇他妈说,王国柱的母亲已经不行了。到我回来,现在估计已经走了,我们等下午要不要去给她上注香?”
“这也是应该的事!”墨妈妈听到儿子的话,轻轻叹息了一声,“我从外地嫁过来,早些年还受过王国柱他妈的照拂。这些年她瘫痪在床,我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出点钱让她能有口饭吃,免得被他儿子给赶出家门饿死,倒是没办法再帮她了!”
“妈,这不是你的错!”墨劲竹扶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家和王国柱他妈不过是点头之交。你只不过帮着出点钱,人家一群老闺蜜背地里都戳着你指指点点,说你是‘冤大头’。如果你要帮助王国柱他妈,她那些老闺蜜脸上肯定会挂不住,背后指不定怎么骂你呢。能尽到这一点善心,也就足够了!”
“唉,可惜了老太太了!”墨妈妈感叹道,“人心凉薄,她这人世走一遭,晚景凄凉,受尽了苦楚。儿女不是依靠,连昔日认下的闺蜜也只是嘴巴抹油,滑不溜丢,没个真心帮她的人!”
感叹完了之后,墨妈妈只能说道:“下午你去王国柱家,给老太太上注香吧!希望她泉下能得安宁!”
“好!”墨劲竹默默点头应下。
下午,兄妹两人换上一身素白衣服,偕同一起向着王国柱家走去。
还没走到院门口,他们就听见里面传来哀哭的声音。门上已经挂起了挽联,花圈摆放在路边上。堂屋内,念佛机的声音混杂着哀哭声,隐隐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