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反正她为了防止神魂走火入魔那可是穷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最终才发现其实很简单,将自己的元神当成一台电脑就好了嘛。
虽然元神远比电脑更强大,其中还有着种种神秘她还未能参透。
但这并不妨碍她一步步摸索。
之前也是她没有经验,被动地被拉入了对方神魂中。
又因她潜意识里并没有恶意,信手拈来的都是些非常简单的东西,有种天真意趣之味。
这就有趣了!
看到对方从震惊开始变得茫然的面色,她眼中的笑意荡漾开来,眉宇之间皆是愉悦之色。
这一幕眼神对抗看似很久,其实不过一个眼神交错而已,见两者出现极为悬殊的表情,一众手边忙个不停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九少靠近赤水,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赤水唇角轻扬,轻快答道:“刚才我们互相打了一个招呼。”
九少心下一跳,听着简单,但略加琢磨就觉得另有玄机。
一众壁上观的人更觉得捉摸不透。
不过他们有志一同没有再问。
以前他们觉得赤仙友非常普通,丢人群里怕都找不到她,但看到刚才她与那位蛾母对峙,丝毫不惧反而隐约占了上风的画面,让他们心中不由一凛,不住感叹自己之前眼睛肯定糊了那啥简直走眼到天边了。
麦丘仙子也觉得自己挺幸运,果然对方所说的那番话都是唬弄她的对吧对吧?什么喜爱娇小可爱女孩子的,眼前这位蛾母可不就正是她说的那一型吗?
这样想来,当初明明是要去找茬的,结果被对方几句话就被吓得铩羽而归。
现在再看对方这战斗力?
怎么办?明知对方是唬弄她的她现在也不敢再去找她了,有点怂。
可怕!她果然还是应该避得远远的才觉得有安全感。
她边想着忍不住又移到屈门仙子身后,却不小心瞥到那位蛾母从刚开始的茫然,陡然僵硬,龟裂,白瞳中戾气升腾,她头皮止不住发麻。
不好!
果然,一声尖啸划破长空。
就像是镜片被重物所击碎裂,以蛾母为中心。
周围的空间就像如同蛾母现在的表情层层龟裂,所有的飞蛾都躁动起来,来自于生命最本能的威胁让它们都疯狂了,往着冻结的空间内不停冲撞。
整个冻结空间就好似一块无色的果冻颤颤悠悠,让人心里也随之胆颤心寒。
冻结空间内附着在楼船上的飞蛾也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簌簌扑来,团团将他们围住,不停啃咬着阻挡它们的禁制。
“怎么忽然就怒了?”端木刚才专注于布置之事,抬头就见蛾母似发了疯一般嚎叫,声音却因为之前激发的法阵而没能传进来,但却像是在他们心底响起一般。
所有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赤水。
赤水:“……”
尴尬了,这要怎么解释?
幸好大家并不需要她解释,只是有志一同地将锅扣到她头上后,就担忧地望向了那个冻结空间的结界。
上空那个悬着的阵令在频繁的攻击之下不停颤动,并呜呜着响。
其中的能量不停溢出,修补着被破开的缺口。
与上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不同,在尖啸后,趁着空间波动剧烈之际,蛾母迅速挥舞着双翅,如切豆腐一般将冻结空间一块一块地削落,她随之一步一步往他们靠近。
明明没有声音,但那步伐就好似踏在他们的神经之上。
犹如死神的脚步,让人只觉得亡魂直冒……
狭长的两柄翅锋狠狠割插入冻结的空间中。
一路向前。
直至他们面前。
赤水没有动。
其他人忙着布置也并不慌,只九少淡淡瞥过那两柄翅锋,伸出手看似很平常地抓去。
那两柄翅锋似是感应到什么,倏地收缩回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赤水总觉得九少那一手很不寻常。
她并未想太多,将注意力移向那位蛾母。
近看才发现这位蛾母实在美得惊人,一头如同冰雪一般的长发,雪白双翅上隐有莹光闪烁,映衬之下只觉得更加洁白无暇,明明是极锋锐之物,但收回后骨锋隐去,又似蝶翼般翩跹灵动。
轻轻挥翅间形成一股致命般的吸引力,让人止不住就想靠近去摸一摸?
赤水好歹克制住这种不由自主而生的情绪,眼珠微动,却正正迎上对方的视线。
就像是时间突然停止。
或许是错觉,也许是命运的相逢,一黑一白二人的瞳眸在空中相遇,恍若击杀出电闪雷鸣般的火光,灼灼又炽热。
谁都不肯让步。
这就像是一场比试,没有人愿意先认输。
视线胶着。
其余众人余光瞭瞭,无不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心知二者都是空间系天赋,对上并不奇怪。
但是这种比拼方式还是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更奇怪的是,赤仙友明明境界低了对面一大截,却好似未觉般,丝毫不落下风,对面可是让他们都心惊胆战的空间系大妖,真是非常厉害了。
只是为什么不是比空间系?
他们暗自嘀咕,又哪里知道,二者视线交集的那一瞬间,就好似灵魂都随着那束视线一起通过对方的视线,直达对方的眼底最深处……
黑瞳中掺入了一抹白,白瞳中也抹上了一丝黑。
风起云涌,无论是那抹白,还是那一丝黑均沉入其中再看不见。
赤水就好似落入了一个全是空白的世界,变成了那一丝黑。
这种状态很特别很神奇,她也并不惊慌。
若是幻术,也无外乎就那几种,想想她以前栽种刺魂香时所受的苦,可不是白受的,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普通幻术根本逃不过她的感知。
不过她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她打量四周,入眼皆是一片白色,极为单调,简洁到什么都没有。
她就觉得奇怪了,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那白色又是从何而来的?
她好奇地探出手。
其实并没有手,只有一线黑,在空中随意晃动了两下。
白依然是白。
并没有被她泅润浸染。
她收回手怔怔地想。
那她能做什么呢?
她觉得有点无聊了,在这里也太乏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