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希望之火

重生女修仙传 眷念 6526 字 9个月前

另有一名散修,也是个魔修,竟拿出了十多支空白魔幡,全部驱出,不停地吸收那些黑云。那些魔幡也跟着吸收魔气的增多而开始慢慢变黑。

众人各施其法,看上去井然有序,碧云和君义在一旁看之,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时,众人忽听中间一声惨叫,顿时大惊,便见其中一位拿着阵盘的修士,他手中的阵盘,连同他的手,竟都被别人一击击碎。

因为阵盘的破碎,整人防护大阵也跟着摇摇欲坠。众人随着那位修士的目光望去,不敢置信地呼道:“雷道友?”

无需多问,众人从他眼里隐露的一丝红光便可了解,就见他露出一丝邪笑,身体一动,竟是将欲碎的防护罩击破,遁了出去。

秦炎见之,勃然大怒,阴阳轮回珠清鸣一声,黑白两道光芒同时往他的背后袭去。

那位雷道友似是知道秦炎的厉害,一下想要避开,就在这时,旁边方睿的开山印忽地往他攻来,封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滞,正正被黑白两道光芒劈中,而同时,另一边,又一声惨叫声响起,那位修士不知是被之前的情景看呆了还是什么,在防护罩碎裂的时候没有回防,那些黑云将他一个包裹如厚厚的黑茧,他连连惨叫了数声后,那些黑云再退开时,他已是如一具木乃伊般,直直掉落在地。

秦炎没有去理会那被他劈中炸裂开的雷姓修士,反而看着那具似干柴般的木乃伊,脸带恍然。

而其他修士一看到那木乃伊连元婴都尚未来得及出窍,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同时想起数百年前的的宗门弟子被灭杀的案件,也是无头公案,现在,总算是知道了答案。

然而,他们一点喜色都没有,反而满脸惊惧。

“啊——”又一声惨叫响起,众人转头一看,另一位修士加持的防护术居然都没有保护住他自己,不过数息工夫,便遭遇了同前面一位修士一样的下场。

这下,满场所有的修士,俱是惊骇莫名,他们的灵魂都在颤抖,这些魔气,比他们想像中的更加厉害。

“快重新结阵。”秦炎将有些怔愣的众人吼醒,幸好,他们六大宗门,不只备了一套法阵,虽然刚才所开启的那一套,是所有法阵中最强的一套。

众人手忙脚乱,待重新开启了一个新的法阵后,才略微放松下来,秦炎听着已经极是熟悉快被他们无视的那些念咒声,又看了看那几根石柱上的符文,眉头越皱越深。

就见那些石柱的螺旋型缝隙中,溢出更多的黑雾,盘旋在空中,不见消散。

而此时,众人,心里开始渐渐升起一股绝望,若说先前,他们还有一拼之力的话,现在,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那些驱魔宗修士的黑色葫芦早已装满了魔气,再也无法多装,而那十多支空白魔幡,已快要饱和了。

众位虽然都是元婴期修士,但其灵力也并不是源源不绝的,就算可以用灵石或准备的其它东西补充,其补充速度也大大比不上其消耗。

而此时,才结出不久的防护阵光罩又开始波动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因为那些黑云强烈的攻击而破碎掉。

“你们先坚持住。”就在这时,秦炎蓦地出声,然后,不理众人的反应,一个人遁出,往他一直观察的那一根石柱遁去。

众人看着他奇异的举动,眼里又隐露一丝希望,并心协力,在那个法阵要破碎时,再度开启另一个法阵,这也是他们所准备的最后一个能用得上的法阵了。

其余的,虽然还有,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秦炎在阴阳轮回珠的护卫下,仍停在那石柱前方约丈许的距离处,静静看着石柱上的符号不语。

而阵中的修士,眼看着最后一个法阵的光罩也开始波动,同时双手掐诀,用法术结出一个防御光罩。

不得不说,众人齐心的力量,还是强大的。三十几位修士,一同结出的这个光罩比起之前的那个法阵,更有过之。

他们现在,是在赌,他们已经不再主动攻击了,而是将灵力节约下来,供给光罩。

为了能够持续供应,他们分成两批。在一批修士,维持光罩时,另一批则赶紧补充灵力,然后交替换之。

这样下来,居然也坚持了大半日。

随着他们补充物给的急剧减少,眼中的希望之火也一点点减弱,直至微弱的几乎快感觉不到。若是秦炎还没有想到办法的话,相信再坚持不了多久,他们便要全部阵亡了。

他们不由想起之前,赤水传达那位前辈的话,不足三成的把握?

他们狠狠诅咒,去他的三成,在他们看来,就是一成都没有。而那位修为比他们还要高的前辈,究竟有没有其人,他们现在都开始怀疑。

闵家祖宗更是没有想到啊,他谨慎一生,却是栽在了这里,真是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他风光半生,却是面临这样的命运,被当成祭品,如牲口一般。

当他的灵力快要耗尽,眼看着光罩就要破碎的刹那间,他想到了很多,这辈子所留的遗憾,闵文失踪没有下落,若到时元神被那些黑云吸去,他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就在他们的希望之火熄灭的瞬间,秦炎大喝道:“原来如此。”

而就在这时,在外面,却是“轰”的一声巨响,众人齐齐探去,便见在远处的空中,蓦地出现一个黑衣女子,黑发飘扬,衣袍无风自鼓,沉着淡定,缓缓抚平他们急剧颤抖的心。

闵家祖宗双眼蓦地睁大,是她!就见在她的周围,又相继出现二十几个人影,带着一股排山倒海般无法阻挡的攻势,往那些正在念诵咒语的黑衣女子和石柱袭去。

就在方睿与君义二人对峙时,在碧魂宗外,赤水却是正与那个法阵奋斗着。她知道,要等她算出生门走出去,是极不容易的,阵石法阵,不比其它,生门是有,但被重重陷阱掩盖住,以她现在的能力,要想找到生门走出去,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而她现在缺的正是时间,既然等不及,她也不算生门了,打算直接破阵。

她花了两日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这个法阵的薄弱处,便在此处破阵,是最好的选择。她神色一定,衣袖一挥,六方约丈许长宽的阵石飞出,悬停在她上空。

“咦?六玄坚攻阵?小杂草,不错啊!”法阵外,穹目闲闲坐在一堆荒草上,眼里满是兴味。

赤水面无表情,素手轻扬,将六方巨石分别悬在六个特定的方位上,同时在心底反复叨念着,无视他,无视他……

自从两日前,她确定这个家伙只是看戏,绝对不会伸了一根手指头帮她一下后,她就是这样的态度了,可是,他似乎是上天派上考验她耐性的,不帮忙不说,还有一旁不停地说着风凉话,企图扰乱她的思维。

哼!她现在没心情应付他,如果说以前,她还有顾忌,需要小心翼翼的话,在她一时怒火攻心,失去理智抓狂让他去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本以为代价莫过于一死,没有想到,穹目却是放过了她。可别认为是穹目好心,他那人,根本就没有心。

赤水估摸了一下,大概是当时在他的手摸至她的脖子上时,她一脸淡定,没有求饶,也没有惊恐,让他丧失了杀人的乐趣,所以才放过了她。其证据,便是他在松开她的脖子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露出一丝失望,退出法阵外,显然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赤水默念布阵法诀,调用力量将六块阵石用力往下一压,就见从地面,窜出数股蓝色灵光,将阵石缠住,往旁边推去。

赤水怎能容许此等事情发生,当即加大力量,可是那些蓝色灵光的抵抗异常强大,至最后,赤水已是抽出了全身的力量,与它们较量了很久,终于将阵石布至特定的位置上,她也一下脱力,跌坐在地上。

就见她所布的六方阵石,同时一个震颤,灵光溢出,在空中交织在一起后,形成一大团灰雾,往缠住阵石的那些蓝色灵光袭去。

顿时,“噼里啪啦”阵阵爆响,在她的周围,蓝灰两色互不相让,如同两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相互纠缠较量,都恨不得将对方灭掉。

赤水见之,眼角微舒,这套法阵,是她最近一段时间正在研究的一套强攻法阵。只是,这套法阵,并不是她凝炼的。

这数百年来,因为各种琐事,她专心凝炼研究法阵的时间并不多。阵石法阵,她也仅会一些普通的。

而这套法阵,是阵石法阵中较为有名的攻击法阵之一。虽然阵型小,但攻击力,并不弱。

当然,碧云这套琐灵阵也不简单,她家祖上,也是一个炼阵家族呢!

赤水观察了一下两套法阵相斗的情况,估计,还需要三日的时间,才能破阵。

她叹了一口气,盘腿坐起,闭目养神,再度将法阵外的穹目无视掉。

穹目挑了挑眉,看了看她状似平静的小脸,又望了望远方的那片黑雾,身体一松,双手枕在脑后,往后一躺,睡觉了。

赤水嘴角抽了抽,再度恢复平静。

在黑雾的中心,方睿锐利的眼神,盯着君义,“君家主,背后偷袭秦道友,是为何故?”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刚才,众人相距最近,正是偷袭的最佳时刻。先不说一个修仙大家族的家主,做这样的事实在有失身份,便是他为何要这样做,就是个值得考究的问题。

此时的秦炎,已是众人心中的精神支柱,他若是得逞,将秦炎灭杀,那他们……

想到后果,众人尽皆满脸怒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刮,他这样做,可以说是雪上加霜,让他们本就艰难的处境,还因为失去一个领队人,而整体力量再度降低。

旁边的楚旋一脸怔愣,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君义脸上阴晴不定,仿佛没有想到,明明万无一失的事,怎么就功亏一篑了?

“呵呵,被拆穿了呢?君家主。”碧云一脸讽意,对已被众人包围的君义幸灾乐祸道。

君义不悦地瞪了碧云一眼,望向坏了他好事的方睿,眼角皱起,儒雅之气尽去,隐露一丝阴恨,“我本欲让你们早点解脱,既然被你识破,也罢,就让你等偿偿精血被一点一点抽干的滋味吧!”

众人先前看到碧云身上的伤口,本就心惊,再一听到,他们也要变成如此,更是心颤,脸色也随之一变。

楚旋双手紧握成拳,清丽的脸庞因为无法遮掩的怒气,而有些扭曲,双眼冒头熊熊怒火,似是想将他烧为灰烬。

方睿见君义对众人的包围视而不见,似乎胸有成竹,不由提醒道:“小心,他是魔修!”

众人又是一怔,君义动作一顿,脸色更显阴沉,“你从何得知?”他最后一张底牌,被人提前翻开了。

“赤水告诉我的。”方睿淡然道。他本来还有一丝犹疑,但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一切便明白了。

秦炎和秦钰见方睿直呼赤水的名字,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又是她。”君义在听到赤水名字的时候,眼里恨意甚浓,根本无法掩盖。他看了看仍然包围着他的众人,嗤笑道:“就算你们知道了又如何?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

其实,不用他提醒,停在气泡外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是的,因为这里魔气浓密,他们都已经摒住了呼吸,但仍是感觉到了憋闷,是身体受到一种外在力量挤压的感受。

这种感受并不强烈,或者说,现在还不强烈,但那股力量正在一点点增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