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欠三公主的，这辈子也还不清。”杨婵转过身来，泪水盈满眼眶。

“三妹你……”杨戬赶紧扶住她的肩膀。

杨婵抓住他的手臂，泪水涟涟沾湿衣襟：“可能是我没有看到母亲换心后认不得我们的样子，从而没有二哥那样痛彻心扉，可也正是因此，我才看得更清楚更明白。”

“如果当初不是三公主劝说母亲向玉帝低头换心，她现在就不是被关在四重天反省，而是被压在桃山之下，日日夜夜遭受雷霆之苦，做子女的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苦受难。”

杨婵太聪慧了，尤其是这些年来，所经历的种种让她看清了太多太多。

初生牛犊不怕虎，早前她二哥法术初成，学艺归来，就敢上天庭救母亲，好在当时的母亲换了心，玉帝即便对二哥震怒也没有拿母亲开罪，可若母亲不曾换心，被压在桃山下，二哥执意救母亲出来，此举会激怒玉帝，天条的秩序锁链捆住母亲不得逃脱惩罚，强硬的下场，只能会让母亲遭受折磨，甚至……

杨婵不敢再想下去。

而杨戬也似乎是被她一盆凉水浇醒，看清了事态本质的严重。

“三公主让母亲明哲保身是对的，否则即便日后二哥你改了天条，我们也不一定还能和母亲团聚。”说着说着杨婵又哭了起来。

杨戬一把将杨婵抱入怀中，他仰头深吸口气，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手掌拍着杨婵的后背，声音略带艰涩的道：“是二哥的错，二哥不对。”

他似乎也说不出其他话来，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

杨婵把脸埋在杨戬胸膛，摇摇头：“二哥，我只是害怕。”

她所说的可能不会发生，可是万一呢？

杨戬杨婵都太了解他们的母亲了，从小就知道母亲和父亲的感情极好，他们共用一颗心脏，父亲死了后，母亲如果不是惦记他们根本不会独活，又怎么可能答应换心。

母亲那般倔强，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她想的那样。

她害怕，她真的好害怕，如果没有人劝母亲换心，后续是她不愿想的。

杨婵抓紧杨戬的前襟，用力摇着头，把所有可怕的想法都甩出去。

杨戬闭了闭眼睛，兄妹二人此时此刻，都是同样的心境。

……

·

告诉杨戬关于瑶姬换心的事实内情，思央并不觉得有什么后悔。

即便杨戬现在有些接受不了，甚至怪她，她也毫不在意，她相信他应该能想得通，要是想不通的话，那就……想不通呗。

自己憋屈死自己，那只能说，该吧。

思央狠狠地想。

转而就回了泾河龙宫。

回去后却只见得小白龙陪着龙后，泾河龙王不知上哪去了，问了才知道，他竟然又跑去凡间。

小白龙跟她说：“姑父说和他打赌的那人实在厉害，他却差点因为一时之气酿成大祸，实属不该，随决定再去拜访那位凡人，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