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法令发布下去,砀军习惯遵从军令,上行下效,立即执行。
姗姗来迟,刚到峣关的项军等人就不太好受。
尤其是范增,在得知咸阳城的一切后,气得浑身发抖,尤其是那一条条法令,更是让他又急又怒。
“阴险狡诈的吕雉。”范增的拐杖不断地跺着地面,气急败坏道:“他这就是在收买人心,稳固他关中王的位置。”
“是张良,一定是张良。”范增是不会承认自己与张良有差距,如果说非要有的话,那就是各自辅助的人。
关中王的位置被抢,项羽自然也是恼怒异常,可他还是在犹豫。
他与吕雉有约在先,如今要是在关中动手,就是他项羽背信弃义,而他也是最厌恶这种小人行径,再说,虞姬还在吕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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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项羽范增一个为难,一个暴跳。
得知砀军已入咸阳,韩信笑了。
他早已经预料到,项羽此次必然是要输给吕雉。
“项羽啊项羽,你输就输在,太过自负,有自大,还心量狭小,不用我韩信,注定你要错失关中王。”
韩信早已对项羽失望,他一而再的向项羽自荐,可又一二再地被他拒绝羞辱,让他最后沦落到只配给他项羽做个执戟郎。
经历过这再三的打击,即便是韩信对自己的军事能力自傲又自信也是颓废不已,现在每日就在项军中扛着把长戟四处的晃荡,无所事事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像是一个废人。
很多时候韩信也想到了香姬。
香姬失踪了,他想去找她,可是他又不能随意的进出军营,除了他身为项军中人以外,项羽也不会让他离开军营的。
项羽既不杀他,也不重用他,更不会放了他,就是要这样把他耗在这里。
韩信痛恨项羽,可却无可奈何,他也曾想,如果当初他选择来砀军呢,或许情况就不一样,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韩老弟啊,来来来,我得了一壶好酒,特地找了几个好的下酒菜。”
刘邦离着老远,两只手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拿着几个油纸包,兴冲冲地向项羽跑来。
韩信冷冷看向他,看刘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他的确觉得刘邦像个傻子。
明明是砀军中人,却和项羽是结拜兄弟,曾经和吕雉砀山同时起义,自己最后落得个连那些杀狗赶车的都不如,不过韩信没觉得是刘邦被吕雉给欺骗了,他打心眼里也是看不起刘邦的,这些日子相处,这人除了在做酒肉朋友这点毕竟合格,其余的在他看来就是一无是处,要是真他做了砀军主将,现在入主咸阳的怕早就是项羽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喝酒。”韩信哼了一声,想到什么,冷笑道:“也的确,你们砀军可是已经入主咸阳,到时候封侯拜将,少不了你。”
刘邦被韩信这阴阳怪气的话,说得一愣,转而却是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苦笑起来:“韩老弟你这是在挖苦我呢,我刘邦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
“我这人啊,就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犯了好几次军规,也都是吕老弟念着往日旧情,才对我法外开恩,你是不知道砀军的严厉军规,我现在还没被砍了脑袋,真的是吕老弟法外开恩。”
刘邦越是这么说,韩信面上不显,心里面却是很后悔,他当初就不应该听信谣言,因项羽带兵打仗的勇猛,因此心生钦佩,转道去投奔,把自己落得个现在进退不得的下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吕雉关中王的位置板上钉钉,天下打定,还需要他韩信吗?
越是想,越是郁闷,不等刘邦自哀自怨完,韩信就把酒壶抢过来,自己先喝了个痛快。
谋士陈平也心绪难定,项羽失了关中王,在很多人看来,都是项羽自负造成,他也暗中不满,此时见到正在喝闷酒的刘邦韩信,心神一动就走了过去。
终究,项羽没有决定直接在关中动手出兵,只在峣关城外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