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意道:“祝英台和梁山伯成亲了。”
“哦?”思央坐直了,来了点兴趣:“他们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决定在一起了?”
“是呀,他们啊,真的是一对孽缘。”如意直点头。
三年前,梁山伯为报杀父之仇状告祝公远,让他边境流放三千里,后来据说在途中就重病缠身死了,这回两家是结了死仇,两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还不是因为祝英台的那个混账哥哥。”如意说来也来气:“祝英台当初就不应该顶替她哥哥考功名。”
“怎么说?”思央这几年都不关注梁祝二人,自然也不知道其他后续了。
如意满脸气愤:“祝威根本不是个好官,当个县令鱼肉乡里,就被撸了官职。”
撸了官职的祝威回家去继续做少爷,他爹死了,家产都是他的,明明是自己做官不称职,偏偏把错怪在了祝英台的身上,又说他爹的死就是因为祝英台把梁山伯引狼入室,对祝英台很是不好。
祝英台的娘从她爹出事身体一如不如一日,也管不了祝威,而祝威好吃懒做,不善经营,家中生意做坏了,田产也被变卖了,最后还要把祝英台嫁给别的员外家做小妾。
祝英台的性子旁人也是清楚的,她逃了,逃去找梁山伯。
梁山伯对她余情未了,看到她如此境地很是心疼,就留下她,祝威找来后,两人经历了一些磨难后,梁山伯的母亲终是放下心结,接受了祝英台。
而祝英台的娘也拼着最后一口气,阻止了祝威继续作恶,让两人成亲。
“英台的娘去世了,但是祝威还在,以后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如意担心道:“就怕祝威还会去找英台的麻烦。”
思央听完后心情挺复杂,没有了马文才,梁祝还是困难重重,不过现在好歹是在一起了:“梁山伯好歹也是个官,祝威不敢太放肆的,也就是他自己老好人下不去手,祝英台挺聪明的,她会知道怎么做。”
“你说的对。”如意叹口气,看了思央一眼,却是道:“他们两个都能在一起,那你和他呢?”
思央不解:“我?”
如意瞪她一眼:“别装了,都三年了难道马文才没有寄信回来。”
……还,真的没有。
“我听路哥说,马文才在边关好像在带兵打仗。”
思央站了起来,望着湖面,轻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他……三年前就……”
“就怎样?”如意不依不饶。
思央转过来无奈道:“……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又何谈有什么以后。”
如意只觉得可惜,她不想相信,但思央的表情很认真。
“老师,老师……”
一名十多岁的少女跑到这边,思央认出来,那是她女学内的学生。
“出什么事了?”
少女扶着膝盖喘气,手指着后方:“学,学生刚才从镇上来找老师,刚进来,看到书院门外有人带了好多东西,说是来上门提亲来的。”
提亲。
这样的事情,在这几年内是常见的,家中有女百家求,思央这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还创办女学的优秀女子,自然是引得很多人青睐,尼山书院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不是思央表现出来的倔强,估计真的是招架不住这些人,早就被嫁出去了。
“又来了。”手扶着额头,思央转头对如意说:“我得去看看,我爹和娘都快要疯魔了,我不盯着,指不定一个不留神就把我嫁了。”
如意掩唇失笑:“我和你一起去。”
思央见她笑的开心,深深觉得她这是去凑热闹的。
叫回来小宝,几人赶紧去后院。
刚跨过拱门就看到后院门前摆着满满当当的聘礼,箱子被打开,金银首饰,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啊。
“丁香你看那是什么”
两只拴在一起的大雁,还挺肥的。
如意看热闹不嫌事大,戳了戳黑着脸的思央:“这次来提亲的人看来十分诚心。”
思央坐不住了,提着裙摆就要进屋,而这时候也发现在门外还站着四名身着铠甲的士兵,腰上带刀,面容肃穆,见到她们后本欲阻拦。
“让开,这里是尼山书院,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两士兵被训的一愣,对视一眼后,一人道:“姑娘请问你是……”
如意指着二人好笑道:“你们上门来提亲,竟然对提亲的人如此无礼,也不怕搅了你家主子正事。”
士兵:“……”
“无意冒犯丁姑娘,我家大人正在内和丁夫子谈话,丁姑娘有请。”
思央不再搭理两人,紧皱着眉头冲进去。
“爹娘,你们……”
“丁香你来了,快来看看谁回来了。”
思央一句话没说完,丁师母就先喜笑颜开的过来拉住她。
客厅中丁夫子坐在上首,在他下首位置,端坐一位白衣青年。
在听到思央声音后,青年身子一顿,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放下时候,手微微一抖,茶水撒了些在手指上,他浑不在意,慢慢起身望了过来。
恍惚中回到三年前,渐行渐远的两人,再一次的重逢,互相面对。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人改变。
青年容颜比记忆中更多了几分棱角,眼神深邃如墨,白衣依旧,可浑身气度内敛,看起来威势颇重。
曾经心中几乎要模糊的倩影,在此时对上那双一如既往清亮的眸子后,所有的一切都鲜活了起来。
白衣青年缓缓伸出手。
“我回来了。”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