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不懂!”大奎梗着脖子回应完,起身就要走:“我告诉你啊,今天晚上你遇见我的事,跟任何人都不许说,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啊,我让你走了吗,你就走?”看见大奎宛若聊家常一样的打算离开,我直接懵了。
“嘿,我发现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没大没小啊,我想去哪,还得经过你同意吗?”大奎说着话还挽了挽袖子,眼神里满是威胁。
看见大奎打算动手揍我,我抬起胳膊,直接把枪口怼在了他的胸口上:“咋滴,想试试啊?”
‘刷!’
大奎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手枪,微微皱眉:“小韩飞,你啥意思啊?我他妈可救过你的命,这事才过去几天啊,你就忘了?”
“奎哥,你救我的事,我记你一辈子!”我看着大奎:“但我的问题没问完之前,你哪都别想去。”
“行,那咱俩就耗着,反正你受伤了,老子又有的是时间,今天晚上我非得耗死你!”大奎看见我执拗的样子,也不走了,双手环抱,蹲着靠在了墙壁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看见大奎像个地痞似的,我咬了咬牙:“你如果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马上给东哥打电话,你信吗?”
大奎皱眉想了想,顿时妥协“你想问啥?”
“你们这次来蒙古,是不是来办事的?”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废话,我他妈不过来办事,还能是买羊的啊?”大奎不耐烦的答完我的问题,有点烦躁:“你捡主要的问,不然等别的人追上来,看见我的模样,就真的麻烦了!”
“你们来内蒙,不纯粹是为了帮我们,对吧?”我对大奎的埋怨置之不理,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大奎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们要对付的人,也是前几次追杀我和二黑他们的人?”我顿了一下:“或者换个说法,那伙人追杀我们,是因为你们的原因?”
“可以这么说吧。”大奎叹了口气:“但是第一次追杀你的那批蒙古人,不是我们对头的人,他们是房鬼子那边找的人,我也是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顺手救了你一把,这件事,你应该庆幸。”
“那件事,谢谢你了!”听完大奎的话,我感激的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你们这次要对付的人,是谁?”
我这边撒腿一追,前面那个人很快发现了我,一转身,把胳膊举了起来。
‘啪!’
随着一声脆响,这个人手中枪火乍现,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房间内气球爆炸的声音,原来是这个人手中的消音手枪发出来的,这个人开了一枪之后,目光凶狠的看着我:“在跟着我,杀你!”
“你吹牛b!”我吼了一句之后,一伸手,把我自己的枪也掏了出来,奔着他就窜上去了,这个人看见我手里的枪,短暂犹豫了一下,转身就跑,看见这个人动了,我抬枪瞄了他近三秒钟,最后想了想,还是把枪收起来,迈步追了上去,毕竟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伙人和另外一伙人的身份,而且这伙人还曾经救过我的命,所以我跟这个人在这玩命,除了给自己增加危险,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人在前面跑了大约二十多米,很快跑到了一个院墙下面,随后借着助跑的力量,两步窜上去,一个闪身,很快消失在了墙头后面。
看见这个人翻墙,我也助跑两步,双手攀住了墙头准备上墙,但是刚一抬腿,一股灼痛感顿时传遍了我的身体,随后我的手一松,扑通一声掉了下来,一低头,发现我衣服左腹的位置,有着一个焦糊的弹洞,里面的伤口正在向外呲呲冒血。
‘扑通!’
随着伤口的疼痛感上升,我靠着墙,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衣服,我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刚才那个人的一枪再向上稍微偏移一点,我绝对就没命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有点迷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距离正常人的生活越来越远了,自从来了蒙古之后,我身上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揣着刀枪,随时做着跟别人搏命的准备,更多的时候,我连害怕都忘记了。
胡思乱想间,我身下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渍了很大一滩,随着失血越来越多,我的视线也开始变的模糊,并且伴有眩晕的症状,我伸手扶着地,几次想挣扎着站起身,但是胳膊就像断了一样,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气,几秒钟后,我的嗓子开始发干,脑门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天空中开始落下了大片的雪花,我被风吹得一哆嗦,随即眼皮开始越来越沉,我知道我如果在这睡过去,肯定得出事,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能避免困意的来临,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在我眼中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最终,我还是没能抵挡住困意,彻底闭上了眼睛。
‘砰!’
我这边刚把眼睛闭上,居民楼方向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枪响,听见这个声音,我被吓得一激灵,眼睛一下就睁开了,仔细盯着居民楼的方向,但是那边除了一声枪响,再就没有了声音。
四周静下来之后,一股不安很快充斥在了我的心间,也不知道那一枪究竟是二哥他们开的,还是对伙开的,想到这里,我一咬牙,撑着墙站起身,脚步踉跄的往居民楼的方向赶去。
‘踏踏!’
我这边还没等走几步呢,一个人影奔着我这边就跑过来了,漆黑的夜色中,我也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所以抬手就把枪口对准了他:“别动!”
“谁?”对面那个人听见我说话,也吓了一跳,本能收住了脚步。
听见这个人陌生的嗓音,我伸手,直接把手机的手电给打开了,这个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光,本能的一挡脸,我借着手电的光芒看了一眼,这个人头上戴着个匪帽,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几秒钟后,这个人适应了手电的光芒,把挡在眼前的手拿开了:“哥们,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这么对我,不合适吧?”
看见这个人的眼睛,我瞬间认出了他,这个人就是曾经在那伙蒙古杀手手里,救过我的那个带队人,看见来人是他,我微微皱眉,端着枪向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