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到了酒楼开业的前一天。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有些难受,毕竟我们在龙城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产业,而酒楼开业的时候,我竟然不能在现场,心里多少是有一些落差的。
我这边正躺着呢,葫芦哥笑呵呵的进了房间:“想啥呢?”
“没事,犯愁台湾岛什么时候回归呢。”我咧嘴一笑,递过去了一支烟。
“明天早上,你带着小涛和史一刚回去吧。”
“回去?”我看着葫芦哥:“那高金这边怎么办?”
“放心吧,他最近被史一刚折磨的,都快精神失常了,而且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那些埋在心底的秘密,也就隐藏不了多久了,他吐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必要再留下这么多人看着他了。”
“万一大潘的人找来怎么办?”
“这个地方除了咱们内部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就算公司有内鬼,大潘都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你回去吧,毕竟酒楼是你亲自装修的,如果开业的时候不在场,你心里能舒服吗?”
听见葫芦哥这么说,我有些松动:“那你不回去啊?”
“我就算了,年纪大了,不喜欢热闹了,再说当年我们跟康老大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大阵势没见过啊……”提起以前的事,葫芦哥自己都愣住了,随后自嘲的一笑:“算了,不提了。”
“你要这么说,我明天可真的回去了!”我毕竟还是贪玩的年龄,所以对于开业的事,心里还是很憧憬的。
“去吧。”葫芦哥随意的摆了摆手:“这边我自己能应付,你们暂时也不用过来了,高金是个硬骨头,靠武力很难让他开口,正好你们走了,我好好跟他唠唠,试试用情感去感化他。”
“哈哈,你不怕他像沈阳那个人妖一样,怼你屁股啊!”
“滚,少跟我扯淡!”提起沈阳的事,葫芦哥我们俩对视一眼,全都笑了。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带着史一刚和杨涛赶回了工地,随后在宿舍里换好了张琳跟我买的那一套价值数万的行头,对着镜子摆弄了半天,转身对她抛了个媚眼:“怎么样,帅吧!”
“还不错。”张琳躺在被窝里,打量了我半天,很认真的品评了一句。
“那必须的,毕竟哥底子好。”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起来吧,咱们俩一起去。”
“算了,你自己走吧,我就不去了。”张琳向上拉扯了一下被角:“我这个人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那个闵妍。”
给朱顺结完账,并且把周桐他们几个人的钱一结,我们酒楼装修的这个活,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剩下的开业那些事,主要都是由二哥处理,我也不怎么关心,开车去镇上给葫芦哥他们买了一些吃的和生活用品之后,直接开车返回了关押高金的那个村子。
折腾了一天,等我返回院子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我把车开进院子,刚一下车,就听见高金那个房间传来了史一刚不断地喝骂声,顿时皱眉,向门口蹲着抽烟的杨涛走了过去:“里面又怎么了?”
“妈的,咱们让高金给耍了!”杨涛叼着烟,愤懑的骂了一句。
“怎么回事?”
“高金这个老王八蛋,之前说好了是要配合咱们,结果喝完水,睡足觉以后,睁开眼睛就变卦了,依然是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哦!”听杨涛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也并没怎么生气,之前葫芦哥说得对,对于高金这种人,我压根就没指望他能那么痛快,就把大潘的消息透露给我们,如果他那么容易就把大潘给卖了,别说大潘不敢用他,那连我们都不敢相信他话语的真伪,我听见房间里只有史一刚的叫骂,有点好奇:“葫芦哥呢?”
“他用史一刚的手机聊微信,跟隔壁村的一个单身老娘们聊上了,那个老娘们家里这几天正在秋收呢,葫芦哥去她家,帮忙收玉米了。”杨涛有点无奈:“这俩人,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一点招没有。”
“算了,葫芦哥那么大年龄了,平时泡个妞啥的,咱们也得理解,万一俩人成就一段黄昏恋,咱们还算帮了他呢。”在杨涛他们的眼里,葫芦哥就是一个满嘴跑火车,而且还比较骚的中年男人,但是我跟葫芦哥去过他父亲的墓地,也知道他背后纹身的意义,虽然不知道葫芦哥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我清楚的是,现在的三葫芦,绝对不是当初那个满心想打拼出一个未来,守着老婆孩子生活的人。
“你真能扯犊子,葫芦哥才多大啊,就被你说成黄昏恋了。”杨涛在地上捻灭了烟头:“你回来买吃的了吗?”
我把车钥匙地给杨涛:“买了些熟食,还带了点酒,都在后备箱呢。”
“行,那你在这看着吧,我去吃点肉,这阵子吃素给我吃的,都想啃自己脚后跟了!”杨涛走了几步,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回头:“你盯着史一刚点,高金这次出尔反尔,给他气得够呛,他都祸害高金一下午了,别出什么事。”
“好!”我点了点头,直接推门走进了厢房里。
我一进门,就看见高金在炕上躺着呢,他双脚被胶带绑着,一只手被铐在暖气管子上,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则是掐着一根点燃的烟,此时高金的脸上全是鼻涕和眼泪,看起来要多埋汰有多埋汰,我有些意外的看着高金,当初葫芦哥拿电棍出溜他,他都没哭,怎么此时史一刚给他烟抽,他还哭了呢,感动的?
“艹你大爷的,你给我继续抽!”还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史一刚伸手就在高金的脚心上碰了一下,随后高金的身体本能一哆嗦,颤颤巍巍的抽了口烟,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史一刚手里正攥着一根绣花针,而高金的脚心上,则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
“哎,你这是干啥呢?”我看见史一刚用针扎高金的脚心,还不断地逼他抽烟,有些好奇,伸手探起了一支烟,掏出了打火机。
“哎,别……”
‘啪!’
史一刚话音落,我嘴里的烟也跟着点燃,随后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咽喉,还没等我咳出来,脑瓜子跟着就是一阵轰响,然后鼻涕眼泪哗的一下就都出来了,这烟我刚抽了一口,嗓子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直接拿起了旁边的水碗。
“……哎!”
没等史一刚话说出口,杯里的水被我一口灌下去了大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