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葫芦哥的分析,我也沉默了下去,但他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这三个人都是小角色,只要咱们以后用他们的时候,谨慎一点,就可以了。”
“都知道这几个人有问题了,你还敢用他们?”我被葫芦哥一下就给说郁闷了。
葫芦哥一呲牙,露出了一个坏笑:“我凭什么不敢用啊,如果他们里面真的有奸细,那心理压力最大的,也应该是他们呀,更何况,如果他们里面真的有鬼,那有些事,我反倒还轻松了,呵呵。”
“随你吧。”看见葫芦哥的样子,我也笑了,但一想到家里出现了内鬼,总感觉心里挺别扭的,我顿了一下:“对了,纪思博怎么样了?”
“放了。”葫芦哥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放了?!”我顿时提高了音量:“咱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按住了他,怎么能把人给放了呢?”
“你别喊,激动啥呀!”葫芦哥斜了我一眼:“不是真放!你别忘了,他儿子还在咱们手里呢。”
听葫芦哥这么一说,我内心稍安了一点:“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既然咱们家里已经有内应了,那么对面的什么狗屁大潘,肯定也知道了纪思博的事,在这个时候放了他,有意义吗?”
“不知道,决定是你大哥做的,我只管照办。”葫芦哥坦率的摇了摇头:“不过不放人也不行,因为纪思博说,就连他都不知道大潘的真实身份。”
“怎么会?”
“纪思博说,他跟大潘只在电话里交谈过,这个大潘很谨慎,每次打电话,都会换一个新号码,用的也是魔音,连男女都分不出来,纪思博带人绑完胡成林的儿子以后,大潘就派人来把孩子接走了,你大哥说,现在咱们想找到胡成林二儿子的唯一办法,就是让纪思博重新取得大潘的信任。”
“也就是说,当初派他来偷袭我们和大普的,也都是这个大潘?”
葫芦哥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这个纪思博骨头挺硬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不开口,估计要不是因为他儿子还在咱们手里,他可能连大潘的事都不会说,像他这种人,既然敢出来接活,肯定早就做好必死的准备了。”
我笑了笑:“我要是大潘,肯定就不会信任纪思博了。”
“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楚东说,咱们只能给纪思博做出一个逃跑的假象,怎么取得大潘的信任,是纪思博自己的事,跟咱们无关。”史一刚也跟插嘴道:“因为这件事,楚东还跟大普闹翻了。”
“他们俩怎么也闹起来了呢?”
史一刚神神秘秘的看着我,十分八卦的开口道:“当时大普看见纪思博以后,就跟疯了一样,拎着一把菜刀就要砍死他,谁都拦不住,最后还是东哥出面,把大普给揍了一顿,才阻止了他。”
“东哥为了纪思博,把大普给打了?”听完史一刚的话,我顿时懵逼了。
“小飞!小飞!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在伸手拍我的脸,随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我们这台车还在快速行驶着,外面呼号的凉风,依旧在顺着窗口不停的往车里灌,面前的葫芦哥看见我醒了,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葫芦哥旁边的纪思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解开了,原本绑在他手上的皮带,正紧紧地勒在我大腿根的位置,我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血已经被止住了,露出了里面黄色的皮下脂肪,伤口两边除了干涸的血迹,还有一层油脂,看起来特别狰狞。
“我……”我开口想说话,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嘴唇特别疼,伸手一摸,就这么一会,我的嘴唇已经干的,像是在沙漠里渴了好多天一样,一张嘴,直接裂开了一道道小口子,却没有流血。
“别说话了!”纪思博看见我开口,摆了一下手:“你血管被砍断了,索性不是大动脉,要不你都已经凉了!”
我斜眼看了看纪思博,不知道葫芦哥怎么会选择相信他,还把他给解开了,但一想到他儿子还在我们手上,我也就释然了。
“没事,放心吧!”葫芦哥伸手,在我的头上摸了一把:“马上就到龙城了,医院那边也已经联系好了,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嗯。”我虚弱的应答一声,再次昏厥了过去。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白天了,葫芦哥和史一刚俩人,正坐在我的床边,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呢。
“咳咳……”我嘴里干的厉害,一口气吸进去,喉咙里面就特别痒,引得我连连咳嗽。
“哎呀,你总算醒了!”史一刚听见声音之后,紧张的神情一下就放松了,几步走过来:“怎么样,没事了吧?”
“水…!”我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微弱的吐出了一个字。
“啊!好!”史一刚忙不迭的点点头,随后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水杯和勺子,开始喂我喝水。
我用了将近十分钟,才把半杯水喝了下去,接着喘息了半天,才恢复了一点状态,嗓音沙哑的开口道:“我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啊?”
“屁的昨天晚上啊!那件事都过去四五天了!”葫芦哥听完我的话,第一个笑了。
我闻言一愣:“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对呗!”葫芦哥根本没在乎这里是病房,掏出烟就点上了一支:“那天晚上你伤的挺严重,医生说要是再晚送来半个小时,你的血都能流干了,幸亏纪思博有这方面的知识,算是救了你一条命,后来咱们到了医院,医院的血库里又没血了,冷冻血浆也来不及解冻,要不是你大哥捐了两管子血,估计再过一两天,就是你的头七了。”
“没错!”提起这茬,史一刚也认真地点了下头:“那天晚上,东哥抽了一千多毫升的血,出了献血室以后,还没等走几步走呢,一头就栽倒在地上了。”
“东哥没事吧?”我听完之后,顿时有些着急,身子一动,引得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