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可能,但我不能确定,咱们没掺和进龙城这些事之前,本地的三股势力里面,利益分配还算是很平均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人能打破这种平衡,现在咱们跟牛万成起了冲突,已经把他最赚钱的几个场子全都砸了,他竟然没有反击,这本身就已经很反常了,我觉得,他是在保存实力,因为他除了防备咱们之外,应该还在防备着白松!”
史一刚抿嘴点了下头:“不论纪思博是谁的人,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要解决掉这个麻烦,否则有这么个人在暗处蛰伏着,我连睡觉都不踏实,生怕半夜一睁眼,头上正悬着一把锤子!”
……
我们一路聊着天,很快回到了厂子里面,我也折腾的挺累了,就打算去宿舍睡一觉,然后晚上再去医院,接替晋鹏和花熊,继续保护大普他们。
上了楼之后,我随意的扫了一眼,发现东哥的房间亮着灯,于是溜达着就走了过去,东哥的房门也没关,我站在门口向里面看了看,东哥正闭着眼睛,靠在床头抽烟呢,他脚下扔了不少的烟头,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就连我走近都没发现。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东哥变身,伸手就拍了他肩膀一下:“东哥,你是不是思春了?”
“操!”东哥被我吓了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你这倒霉孩子,走路怎么没声呢!”
我咧嘴一笑:“不是我没声,你是太入迷了,怎么,大晚上的,在这琢磨谁家小寡妇呢!”
“没大没小!”东哥训了我一句,随后笑了:“我琢磨谁家小媳妇,还能告诉你啊,有事说事,没事边上玩去!”
“我还真有事!”我坐到东哥身边,拿过他的和天下点上了一支:“我查到那个锤子男的身份了,他叫纪思博,望山屯人!”
“可以呀!”东哥闻言,眼中略带欣赏的看着我:“还有呢?”
“没了,只查到了他的真是身份!”
“没关系,既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剩下的事就容易多了!”东哥听完我的话,伸手拿过了外衣,开始换鞋:“这件事你干的不错!”
“这么晚了,你干啥去啊?”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我去找关系,查一下这个纪思博!”东哥顿了一下:“牛万成迟迟没有动静,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大普没出事之前,我就跟他商量过了,既然牛万成不露面,咱们就主动出击,因为两家已经撕破了脸,继续拖下去,只会让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不过在动手之前,这个纪思博,一定得处理掉,否则有这么个亡命徒参与其中,变数太大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看见东哥要出门,也跟着站起了身。
“不用,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吧,医院那边也不用去了,等大普的病情稳定了,你出趟远门,去接个人!”
我听完刘哑巴的话,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什么大买卖?”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这些话是纪思博喝醉了酒,顺嘴秃噜出来的,而且当时两个人是在操b,也不是唠家常,那个小姐肯定也不会多问,而纪思博在那次回到洗头房之后,又在那住了三四天,随后人就消失了!”刘哑巴说完之后,拿起满是茶垢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再后来,就是邢力普被他偷袭的那天了,当时我有个女病人,正好也去那个银行取钱,刚一出门,正巧看见了纪思博一锤子砸死了邢力普的司机,这些事,也是她告诉我的!”
“你能确认,纪思博是这个人的真名字吗?”
刘哑巴点点头:“能,纪思博最喜欢嫖的那个小姐,也是望山屯的,这个老娘们当初是她们家那边,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纪思博年轻的时候,也追求过她,但是被她拒绝了,两个人在洗头房遇见之后,瞬间碰撞出了火花,当天晚上,这女的就被纪思博给祸害肛裂了!她不好意思去医院,还是来我这上的药呢,她当时疼的脸色刷白,一直在重复纪思博年轻时候干的那些磕碜事,足足骂了他半个多小时。”
我听完刘哑巴的话,跟杨涛对视了一眼,随后看着刘哑巴继续问道:“这个纪思博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杀了人,其余的什么都不清楚!”刘哑巴耸了下肩:“如果不是纪思博杀了人,他这种没价值的消息,我连记都记不住,一个因为赌博而激情杀人的农民,在里面蹲了二十年,谁会在乎他啊!”
听完刘哑巴的话,我沉默了十多秒钟,随后抬起手,再次把枪抬起来,直接顶在了刘哑巴头上:“关于纪思博的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没了……”刘哑巴的眼睛不自觉变成了斗鸡眼,盯着额头上的手枪。
“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你永远是个哑巴!”
“……”刘哑巴短暂愣了一下之后,微微点了下头,把头偏离了我的枪口,把头低了下去,我收起枪,转身离开。
‘哗啦!’
史一刚看了看柜台上面的钱,直接拿起来,转身也要离开,刘哑巴看见史一刚的举动,眼神幽怨。
“看什么!给你钱的时候你没接,这是报应!”史一刚十分有理的骂了一句,顺手就把钱装进了自己兜里。
几个人出了门之后,杨涛看了看我:“去哪啊?”
“回饲料厂吧,我得见见东哥!”我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随后揉着太阳穴,头疼的思考着纪思博的事,虽然我们已经基本上确定了他的身份,但是情况仍然很不乐观,纪思博已经四十多,快五十岁了,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亲戚朋友,可以说除了嫖娼,他基本上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他如果刻意的想躲,那我们找他的难度,无异于是海底捞针。
纪思博,我听见这个名字之后,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出了一副画面,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个雪花飘落的冬夜里,没膝深的积雪反射着月光的朦胧,远处山脉上,不时还能听见狼群的嚎叫声,。
东北,望山屯,一个破败的土坯房内,一个青年手拿旱烟锅,不断的吧嗒着烟嘴,听着房间内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满脸急切。
“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