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我说的就是唐寅,我口音重,你不懂!”阿振站在那副猛虎图前面,啧啧称其道:“难怪东哥混的这么好,就凭这幅唐寅的真迹,至少也得值个一两百万,有品位,我喜欢!”
“啥?!这幅画值一两百万!”史一刚听完阿振的话,顿时惊了,也凑到了猛虎图前面,伸手就要摸:“就这一张纸,能顶一台悍马?”
‘啪!’
阿振伸手就把史一刚的胳膊打开了:“别乱摸,真整撕了,把你家诊所卖了都赔不起!”
史一刚收回手,满脸崇拜的看着阿振:“振哥,你咋知道这个是唐寅画的呢?”
“傻呀,看不见右下角盖着戳呢么!”阿振白了史一刚一眼,又对别的画品头论足去了,而史一刚听完阿振的话之后,也把脸凑上去,盯着猛虎图的印章,费力的辨认着:“安…壤市第三印刷厂承制”
我正带着他们俩参观的时候,二哥也推门进来了,对我们笑了一下:“别看了,走了!”
“去哪啊二哥?”
“昨日重现,东哥和康哥他们在那唱歌呢,东哥听说你的兄弟们来了,让我带你们去乐呵乐呵!”
“欧耶!”史一刚听说能出去玩了,心情顿时大好,也不盯着鱼缸里面的鱼瞅了,而是扭头看着二哥:“二哥,跟你社会人出去唱歌,有妞不?”
二哥看着史一刚身上十分别致的造型,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还等啥,快走吧!”史一刚根本不理会自己的造型,也不换衣服,拽着二哥就往门外走。
‘嗡!’
二哥那台快散架子的皮卡启动之后,带着我们就向昨日重现而去,昨日重现离公司也就十多分钟的车程,把车停好之后,我们一行人在停车场,受到了格外高的关注度,期间还有一个小姑娘走过来问史一刚,晚上店里是不是安排了二人转一类的节目。
‘踏踏踏!’
我们刚走上ktv前面的台阶,我就看见了ktv门口,金色的大象雕塑下面,正围着一伙人,其中一个小伙喝了不少的酒,正扶着雕像吐呢,边上的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还挺开心。
“你说你也是,明知道喝不了,还非得跟个坐台的较劲,她们的职业核心就是,在把你灌醉的过程中把钱给赚了,跟她们拼酒,你不仅不组团上,还一对一的单挑,那跟送人头有啥区别?”人群里,一个声音调侃着说了一句。
‘刷!’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瞬间转头,瞬间跟说话这个人目光相对。
磊磊、冷欣、老七、强子,还有四五个我并不认识的青年,一扭头,也都看见了正在上台阶的我们一行人。
“放心吧二哥,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得在公司站稳了,我肯定不会让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二黑带来的人,是个损篮子!”我对二哥呲牙一笑:“对不,我的伯乐!”
“我带你进这个圈子,是因为你是这块料,你要不是千里马,谁帮你都没用,总之记住我的话,人这东西吧,往往就是这个b样,等你强大了,别人畏惧你,当你瘦弱渺小了,即使你做的是跟当初一样的事,别人也会拿你取乐!”二哥说完,拍了下我的肩膀:“好好混吧,东哥是个好大哥,跟他混,不会有错的!”
“千里马常有,伯乐可不常有!”我看着响铃的手机,对二哥微微点头:“我那两个兄弟到楼下了,我带上来给你看看!”
“带上来干什么,走,咱们下去接!”二哥听说阿振他们来了,也没摆架子,起身就跟我向楼下走去。
‘咣当!’
我刚一推开公司的门,就看见阿振和史一刚两个人,在马路边上站着呢,阿振到是一切还好,但史一刚的造型,着实给我雷了够呛,一双已经在社会上绝迹了好多年的翻毛狗皮鞋,一条80年代的蓝色涤纶棉裤,搭配着一件四处漏棉花,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军大衣,和一个脑门带着五角星的护耳军帽,顿时给我整懵了:“啥意思啊刚哥,你这是玩spy呢?”
“靠啥玩应?”史一刚吸着大鼻涕,有点没听懂。
“大过年的,你怎么穿这身衣服就出门了呢?”我试探着询问了一句。
“昂!你说的是我的着装啊!”史一刚恍然大悟:“我回农村老家过年,我爷爷家没柴火了,我就跟我爸我俩上山偷树去了,结果树刚放了一半,我就接到振哥的电话,他说你给我俩找了个好活,于是我撒丫子就跑了”史一刚一边比划,一边欢快的讲述着,话刚说了一半,他一下就愣住了,随后猛的一拍大腿:“操!我给我爸忘到山上了!那老多木材,他自己可咋装车啊?完了完了!我得给我爸打个电话去!”史一刚说完,掏出电话就往边上走。
我无语的看着史一刚,感觉在二哥面前十分丢人,于是立刻指着还算正常的阿振,对二哥道:“二哥,这是我的发小,王振,你叫他阿振就行,阿振,这是于文博,绰号叫二黑,你跟我一起叫二哥!”
“这就不用你介绍了!”阿振呲牙一笑,对二哥道:“二哥,咱俩原来一个学校的,甫华中学,上学的时候,你总抢我烟抽,有一次我不给你,你还把我给揍了,你记着呢没?”
“啊还有这种事呢么”二哥被阿振这么一说,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大家都小呢,都小呢,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啥不好意思的,后来你挂在宿舍窗户上,晾着的那条粉色的三角裤衩子,让人泼汽油给点了,那就是我干的!”阿振一点不见外的傲然说道。
“净扯淡,我啥时候穿过粉色的三角裤衩子!”二哥黝黑的脸上,顿时一阵红晕。
“你看,你咋还不好意思承认呢,就是粉红色的,带着白点图案,屁股那地方都洗不出来了,全是屎黄色的圈”阿振见二哥不承认,顿时跟他掰扯了起来。
“咳咳!”
我看着阿振越说越激动,和二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顿时给了阿振一个眼神,打断了他的话。
“哎?你们聊啥呢,这么热闹?”史一刚这时候也挂断了电话,凑了过来。
“啊,没聊啥,你爸咋样了?”我看见史一刚,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连忙把二哥裤衩子的话题岔开了。
“别提了,我走了之后,我爸就自己一个人往三轮车上搬木头,结果一块还没等搬上去呢,就被护林员按在现场了,人被森林公安抓走了,蹲三天拘留。”史一刚无语的扶着额头:“我就说我爸傻逼,人家都来抓你来了,你不抓紧跑,还要啥三轮车啊?”
听见史一刚对他爸的评价,大家一阵崩溃,也不知道说啥,愣了半天之后,阿振才开口:“哎?不对啊!你爸不是大夫吗,咋还能带着你上山偷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