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儿神秘的一笑:“这个你就别管了,一会到了那以后,你和七哥去买雪糕,多挑一会!”
两分钟后。
我们推开了超市的门,迈步走了进去,超市的老板是个老太太,看见我们进门,她笑了一下:“买东西啊?”
“嗯!买几块雪糕!”小崽子把手里的一块五毛钱往柜台上一放,老七跟着就向冰柜走了过去,我愣了一下,也跟了过去,这个冰柜距离柜台大约五六米的距离,中间的一个货架子,刚好隔开了吧台的视线。
走过去以后,老七打开冰柜翻了一会,随后扭头道:“大姨,中街老冰棍卖没了?”
“不能呀,上午刚来的货!”老太太想了想,回了一句。
“那我怎么找不到呢?”
“你等等,我给你找!”老太太说完以后,就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随后看了一眼冰柜,笑了:“你们挑的这边,都是一块钱的雪糕,五毛的在这边!”老太太说完,就把另一边的冰柜门打开,拿了三块雪糕出来。
“行,谢谢啊大姨!”老七接过雪糕笑了一下,随后我们缓步就离开了超市。
出门以后,老七看了小崽儿一眼:“咋样啊?”
“呵呵!”小崽儿笑了一下,拍了拍鼓鼓的衣服口袋,我隐约看见了,里面装着三四包烟。
看见两个人的动作之后,我恍然大悟,原来老七之所以让老太太帮我们找雪糕,就是为了给小崽儿腾出时间,在柜台偷烟,想到这,我的冷汗一下就流出来了,我这个人虽然胆子不大,但是逼急眼了,肯定也能干出点有魄力的事来,但我唯一做不来的,就是偷东西。
我从小就没偷过东西,而且只要有了偷东西的念头,身上就不断地流汗,甚至还有点腿软,说实话,我心里对偷东西这件事,还是十分抵触的,对于小崽儿的行为,我本来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也就暗自的忍下了,但是心里确实特别不舒服。
回到住所之后,小崽儿把四包烟打开,大家每个人分了十多支,分完烟以后,大家四散开来,都互相找地方藏烟去了,看见这一幕,我又是眉头一皱。
天黑了以后,小崽儿去网吧找他的朋友了,其余人在打了几圈扑克以后,老三把手里的牌随意的一扔:“老四、老六、老七,你们饿不饿?”
“操!能不饿么,一下午就吃了个馒头……”老七撅着嘴,有点烦躁。
“走,我带你们找你们嫂子去,让她给咱们整点吃的!”老三口中的这个嫂子,是他女朋友,我见过一次,长的挺胖的,是在城东那边一个ktv坐台的。
“哎呀,三哥万岁!”老四开心的一笑,随后坐起来就开始穿鞋。
收拾好了以后,老三连叫都没叫我,就带着磊磊他们离开了,偌大的院子里面,只能下了我一个人。
兀自沉默半晌之后,我叹了口气,拨通了强子的电话。
房间的众人听见我和服务生的对话之后,手里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田疯子看了一眼服务生,又看了看我:“韩飞,你俩认识啊?”
“疯子哥,他是我的发小,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对田疯子点了下头,随后又看着高占军:“高哥,实在是对不起,你别生气……”
“呵呵,既然都认识,那就算了吧!”海刚大哥看着我们乱糟糟的一群人,开口说了一句。
“你他妈下次注意点!”高占军见海刚大哥都开口了,也不再计较,出门去卫生间了,我也跟在后面,拉着强子一起出了门。
“飞哥,我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强子看见我以后,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伸手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是啊,我也没想到,咱们俩,能有七八年不见面了吧!”我拍了拍强子的肩膀:“个子长高了,也壮了!”
“嘿嘿!”强子摸了摸头,挺憨的笑了。
强子大名叫索强,比我小一岁,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几乎从我记事起,就认识他了,我爷爷当年打完抗美援朝战争之后,从部队转业,被分到了外地的一家金矿做矿长,但是在朝鲜戎马多年的爷爷,十分想念家乡,于是就选择了回安壤本地的一家陶瓷厂工作,做了一名普通工人,当时强子的爷爷也在陶瓷厂工作,我们都住在一个家属院里面,一直到了我十一岁左右,那时候经历了下岗大潮才没几年,受到下岗大潮的影响,陶瓷厂的效益越来越差,没几年就倒闭了,我也跟着家人一起搬到了市区里面,小的时候,奶奶还总会带着我回家属院去串门,后来随着家属院里面的人家逐渐搬走,我和强子也就慢慢的失去了联系,几年没见,强子没怎么变,依旧浓眉大眼的,但是身材却壮硕了不少。
“你怎么跑到这当服务生来了,每天上下班的,回家多远啊?”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因为陶瓷厂家属院,离市区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飞哥,我们家也搬到市区来了,已经好多年了,期间我也找了你几次,但是咱们小时候那些玩伴们,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是啊,自从搬走以后,咱们那些人就都散了,当时没有电话,也没有qq号什么的,大家互相之间想联系,的确挺难的!”
强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房间里的那些人:“飞哥,你现在忙什么呢?”
我笑了笑:“我啊,我没什么事,就在家呆着呢!”
强子听完我的回答,也没相信,反而神神秘秘的笑了:“飞哥,你是不是混社会呢?”
“我没有!”我摇头否认了一下,因为强子我们俩是从小的玩伴,我们之间的友情很纯洁,所以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到底都在干些什么,虽然我混的不如意,但是也不想让强子觉得我不是个好人。
“你别瞒我了!你房间里面坐着的那个人我认识,他叫王海刚对吧?”强子瞄了一眼海刚大哥,继续对我道:“他总来我们这里吃饭,他是个认识张帆、张康他们的大混子,我听说他最早就是跟张康混的……飞哥,你现在混的真好,都能跟王海刚坐在一起吃饭了!”
“呵呵,就是个巧合而已!”我也没办法解释,所以就敷衍了一句。
强子听完我的话,眼神放光的看着我:“飞哥,要不然,明天我也跟你混去吧!”
我被强子一句话就给逗笑了:“跟我混?我连饭都吃不饱呢,你跟我混什么啊?”
“飞哥,你就带我混吧!今天上午我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了,反正明天我也就失业了,在家呆着也没事做,你就带我长长见识呗,从魏涛打咱们的那次开始,我从小就想混社会,真的!”强子的样子十分认真,让我感觉有点挺不适应的,他说的魏涛,是陶瓷厂家属院的一个地赖子,比我们大五六岁,小时候总欺负我们这些比他小的孩子,有一次魏涛看上了强子的一个自行车,找强子‘借’的时候,强子没给,魏涛就把强子的胳膊打骨裂了,后来我拎着家里的菜刀去找魏涛玩命,最后只给他手上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挨了一顿暴揍。
我听见强子辞职了,眉头一皱:“你在这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辞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