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讲,从男人角度讲,这张脸也算是精致了,只不过这会儿脸色很难看,怕是那人来了也掩饰不住。
冲动是魔鬼,这时候把人叫来,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让人看笑话。
这名中间人,也是滨江本市收藏协会的,最擅长书法鉴定,不过,如果不是李清照曾收藏过,这幅字的真伪也存在很大争议。
饭菜已经上全,凌刚心情也好点儿了,三人也不等,动筷吃饭。
吃到一半,那人才急匆匆赶来,进屋就双手合十道歉,“堵车了,来晚了,对不住。”
“都快吃完饭了,吃剩的吧!”凌刚皮笑肉不笑。
“昨晚喝大了,现在还不饿呢,呵,这一桌狗粮啊,我家欢子有得吃了!”
正吃饭呢,这人可真不会说话,凌刚再也沉不住火气,噌地站起身,“怎么说话呢,养不起狗就别养,趁早杀了炖狗肉,别糟蹋钱!”
“刚哥,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剩下的我打包。”
“别打了,这些都留给你,我仨吃饱了。”
凌刚正愁气没处撒,果真就拉着那人坐下,把剩下的狗粮都推到他跟前,那人整不过凌刚,到底赔着笑吃了大半儿,撑的直打饱嗝,胃里连喝水的地儿都没有。
午饭过后,麦小吉将剩下的酒偷偷倒手上一些,就这么摇摇晃晃回到求知大厦的办公室,躺下就呼呼大睡。
醒来后,手机响了,不过却是个广告营销电话。
麦小吉挂断后,却装作接通,迷糊糊问:“大哥,哦,我喝多了,睡了一会儿。你说凌刚的那幅灵峰行记帖啊,当然是真的。你想买?当然可以,咱们五千万买下来,然后一倒手就能赚几千万,这买卖划算!你要不舍得掏钱,我来出这笔钱,好东西下手就得快!”
说完,麦小吉冷冷看向墙壁,随手透拍一张,没错,燕北飞就侧身站在那里,耳朵都要贴在墙上。
见麦小吉在屋里这转转那看看,就是对字不感兴趣,凌刚有点着急了,招手让他过去。
“小吉,你瞎转悠个屁啊,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一点谱!”
哈哈哈,听到这话,孔群就笑了,“刚哥,你不是对这字挺有信心的吗?”
“谁让小吉有双神眼呢,他不往前凑合,我心里就没底。小吉你给我过来,过来。”凌刚把麦小吉拉过去,指着字问道:“说说,这幅字好在哪里?”
“写字的人胸有定见一气呵成,是书法家中的佼佼者。”麦小吉竖起大拇指。
凌刚嘿嘿笑了,“就是,这字是真好,可惜啊,我的特长在琴棋画上,不擅长书法。”
孔群哈哈笑,关系近了就吹牛,这是凌刚的特点之一。凌刚又问:“小吉,那你说,咱这幅字最高能卖多少?”
“那得看买家愿意拿多少。”麦小吉挠挠鼻头。
气氛有点僵住了,孔群没吭声,凌刚深吸一口气,皱眉道:“小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刚哥,那我就直说了?”麦小吉试探道。
凌刚脸色陡变,已经听出麦小吉心里的意思,捂着胸口弓腰回到沙发上坐下,带着哭腔道:“你别说了,我受不了了。妈的,到底买了假的,这功夫下的!”
“小吉,我也觉得不太像是真的。”孔群道。
“老孔,你最不地道,你就是个马后炮,上次怎么不说啊,现在小吉说是假的,你也觉得不是真的了?”凌刚生气道。
赔了钱,谁心里都不痛快,孔群也不在意,麦小吉笑道:“刚哥,字还是好的。其实最早的时候,这幅字曾由李清照夫妇收藏。”
“对,卖字的也跟我这么说。”凌刚认可。
“收藏家喜欢在字画上加上自己的印章,这幅字也不例外。要说多年来,印章已经模糊不清,在后期的装裱中去掉了,但当时还有一个印证,那就是李清照夫妇曾请米芾的后人米仁友题跋。很明显,这个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题跋痕迹。”麦小吉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