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两天不是打雷嘛,家里的枣树让雷给劈了。我哥请了人砍树,让我去盯着点儿。”孟枝香说道。
麦小吉眼前一亮,雷劈枣木!这正是他苦苦寻觅的宝贝啊!
江传宗皱着眉,扒拉着手指头算了下,“这都好几天了,怎么没听到点儿信儿啊。”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人要面子。觉得家里树给雷劈了,就跟做了什么坏事儿似的,不吉利,没让往外说。江哥,你也别告诉别人啊。”孟枝香跨上车子就要走。
麦小吉喊住她,“香姐,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孟枝香嘿嘿一笑,“没啥好看的,都成了焦木疙瘩了。我哥那人要面子,带人回去,肯定不高兴。”
“雷劈枣树,那是自然现象,赶巧了,非但没什么不好,还是大吉的事儿呢。”麦小吉说道。
“树都没了,吃不上枣了,有啥吉利的?”孟枝香纳闷问。
“一斤枣才多少钱?而且这玩意儿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都吃不完,要么送人要么喂牲畜,再说了,不会再种啊?”麦小吉编了个理由,一副对方中大奖的样子,“我有个朋友搞行为艺术,在他们手里,这些东西就能卖出钱来,我可以买一根儿送给他。”
一听要买,孟枝香双眼放光,不过江传宗却不高兴了,“这玩意儿有什么好,老辈子烧柴火都嫌劲小。”
“说什么买啊,送你都行。”孟枝香心思却活络了,城里人喜欢形状怪异的树根石头,她也是了解些的,雷劈枣树要能卖出钱来,那就是雷神送财啊!
这里的垂钓环境还是不错的,因为是新建设,面积也不小,孔群也想放松下,拿着渔具去钓鱼了。
麦小吉却没兴致,小时候夏天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摸鱼,说出来可能有人不信,虽然是穷苦孩子,但那个时候吃鱼都吃腻了。
两名雇工收拾好碗筷桌椅,又去分配那堆东西,用旧窗帘布各自包了两大包放到电车上,托回自己家了。再看剩下的,果真只有厨房用的油盐酱醋。
“叔,你也不给自己留点儿啊?”麦小吉问道。
“我吃甜的牙就疼,一个人过也用不了那么多。她俩一个寡妇,一个老姑娘,高不成低不就的,又没法出门打工,在我这里每月一千,也不多。”江传宗的意思就是,这些东西当做福利发了,看麦小吉打哈欠,又说:“小吉,要是累了,就到楼上躺一会儿,我给你拿床新被褥。”
“不用了叔,一会儿还得走呢。”
江传宗给麦小吉递过来一支烟,两人就蹲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风景,抽到一半儿,江传宗劝说道:“现在流行晚婚,但早结婚就能早要孩子,年纪大了再要就难了,不能看孩子就给我送回来,你们该怎么创业就去怎么办。”
麦小吉沉默片刻,将半截烟头掐灭了,听起来,江文倩还没把分手的事情告诉父亲。江传宗又说道:“倩倩贪玩儿,觉得早结晚结一个样,你也说着她点儿。你看我现在这个年纪,就等着抱外孙呢,有些城里人娃娃才上幼儿园,年轻不受老来受嘛。”
这事儿不能瞒着,麦小吉挠挠头,坦诚道:“叔,我跟倩倩吧,分了。”
啊?江传宗愣住了,手里的烟也掉在地上,麦小吉帮他捡起来放在手指缝中,歉意道:“叔,其实吧,我跟倩倩从一开始也想走到最后的。但是,怎么说呢,可能彼此太熟悉了,没了结婚的心思。”
“是倩倩对不住你?我就说,别当什么演员,里面没几个好人!”江传宗气坏了。
“没有叔,倩倩是个好演员,挺努力的。可能,是我的原因吧。”麦小吉连忙按住江传宗要打电话的手,下午还有事儿,他可不想听江文倩狮子吼。
“真过不到一家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