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还点懵,现在到底是什么况,盛放对他这么激动,根本不像是一时冲动才会出现的假象。
别说是讨厌了,他甚至表现得相当迫切,他的呼吸,他的眼,每一分都透露裸的凶狠和渴望,急切的像是啃肉骨头的恶犬,消一令下,自己这块肉骨头就会顷刻被他吞吃入腹,渣都不剩。
所以,盛放对他。
周夏腿都软了。
自己现在虽然没看他,却还是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从脖到脸颊,说不定还嘴唇,明明没实质,周夏却觉得自己每一寸被看到的皮肤都火辣辣的疼。
“你,你看够了没?”
音像是从嗓里挤出来的,带微弱的颤意。
盛放摇摇头:“看不够,夏夏,能看吗?”
周夏心跳如擂鼓,脸颊粉热粉热,像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抖睫毛撇开视线:“除了看,你还想干嘛。”
这话问得实此地无银了,周夏自己都觉得自己矫,臊得脸上更热。
盛放的喘息像是惊雷,一下下敲动他的耳膜。
紧接便到他更加粗哑的音,沉得怕人:“想亲。”
周夏简直想要喊救命了,没开窍的盛放让他气得要死,开了窍的盛放让他怕得要死。
自己这辈能栽到他手上了吗。
“夏夏。”盛放还嫌刺激不够,捏住他的脸,把他轻轻转来,音很低,却郑重沉稳:“可以吗?”
周夏眼睫毛抖得飞快,两手紧抓身后的门板,空气里的温度热得让人焦躁,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头也差一秒就点下去的时候,一敲门却突然在耳边响起。
两个人的身都蓦然震了一下,周夏睁大眼睛,里头的迷与暧昧被抽的精光,剩下一片紧张和慌乱。
猛地抬手把盛放推开,周夏扶门框,努力平复绪。
盛放看起来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抬手挠头发,对门外粗开口:“谁啊!”
外头的人似乎被他语气里的怒意给震到了,挺无辜地回答他:“是我,放哥,你跟夏夏在里面吗?你们在干嘛啊,都进去老半天了,我想尿尿,憋不住了。”
是楚季南,周夏呼一口气,这么一会的时间已经恢复了大半,除了脸还点红,倒也看不出其他异常的地方。
倒是盛放,周夏下意识往他里看了一眼,些尴尬:“你里,要怎么办啊。”
盛放深深看他一眼,别开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他惯吃的薄荷糖,仰头倒进嘴里大半,狠狠咬碎。
“别管我,你出去吧。”
周夏感觉到他身上现在很危险的气息,也不敢再多留,拧开门锁走出去。
楚季南站在门口,看他出来立刻捂肚要进去:“可算出来了,快让开快让开,我要尿尿。”
周夏想到里面的定时炸弹,为了这小傻帽的人身安想,决定还是先不让他进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盛放在里面拉肚呢,你去隔壁救个急吧。”
“什么?”
楚季南一脸绝望:“这么久了还没拉好?”
周夏:“我在里面他怎么拉。”
楚季南更不理解了:“他不能拉,你干嘛还在里面呆么久不出来!”
周夏不说话了,摆摆手走出去。
楚季南好悲愤地捂肚往隔壁宿舍跑。
折腾半天也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萧北后一个洗完澡,吹干了头发,负责关灯。
灯一灭,人也跟安静下来,宿舍里静悄悄的,依稀能到外面的风雪。
周夏在床上烙饼,他根本睡不。
怎么可能睡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到现在都还像在云端飘,老是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是他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他要回到以前暗恋盛放,煎熬度日的日。
枕头边的手机在轻轻震动,周夏拿起来解锁查看,是盛放给他发的微信。
盛放:睡不吗?
盛放:拉开帘
周夏侧头看一眼旁边的帘,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掀开一个角。
对面的盛放也没睡,拿手机对自己的脸充当打光板,嘴巴张张合合,在无跟他说话。
周夏根据嘴型分辨出他说的话,是在叫他的名字,夏夏。
周夏看他,紊乱的心好像也慢慢平静下来。
拿起手机给他回消息:大半夜不睡觉,瞎叫什么。
盛放:不敢睡,怕睡醒了发现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场梦
周夏顿顿,抿唇给他回复:睡吧,不是梦
盛放:夏夏,我喜欢你
周夏盯屏幕上的字,侧头看他一眼。
周夏:知道了,晚安
还发了一个小鳄鱼拉灯睡觉的晚安动图。
放下手机,周夏抱枕头翻身,他不知道的是,闭上眼睛时,自己嘴角还带很浅淡的笑意。
第二天是一个艳阳天,雪后初晴,天气好的让人心愉悦。
萧北一大早就很亢奋,是拉伸,是俯卧撑,说是十年磨一剑,今天就是利剑出鞘,剑指医科院帮弱鸡仔的大好日。
楚季南在旁边纠他:“北,你这剑明明才磨了两天,怕是菜刀都比他锋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