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猫见了老鼠会两眼冒光,到了白玉堂这里,不光反着来,他这只耗子只听到展昭的名字,就精神大振,两只眼睛跟黑夜里的夜明珠似的,锃光瓦亮。
就见他身形一闪,一把抓住那衙役的前襟,张口就问,“展昭现在在哪儿?”
那衙役之前是累的气没喘匀,现在则被他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颤着声音道:“在、在衙门……”
他话音刚落,就见白色的衣摆飘动,白玉堂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止这个衙役,县令和其他衙役也被白玉堂的举动弄懵了,个个目瞪口呆。
就连知道真相的赵安离也呆了呆,实在没有想到白玉堂听到展昭来了竟会激动到这种地步。
她莫名想到了赵安惠。每次展护卫入宫当值的时候,她八姐就会一改往日知书达礼大家闺秀的形象,撒丫子跑去展昭那里。
莫非、莫非小白其实对展护卫……
赵安离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随后忧愁起来。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她是应该和赵安惠站在同一战线呢,还是帮白玉堂?万一他二人两败俱伤,又该如何是好?
终于缓过神的县令凑到赵安离跟前,问,“五爷和展大人是不是很熟?怎么一听到展大人来了这般激动?”
赵安离拿眼瞅县令,问他,“你觉得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县令愣了下,然后回道:“应该很好吧!”
“你觉得他们很好?”赵安离又反问了句。
县令被问的一头雾水,想了想,迟疑道:“应该是吧……不过我就只在我媳妇从外地跟我汇合时候这么激动过……”
果然!
赵安离重重叹了口气。真是愁死她了。
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展昭驾临,县令自然不敢让他多等。虽说正开棺验尸呢,但他也就是在旁边干看着,在与不在结果都一样。更重要的是,‘上司’白玉堂都急着去见展昭了,他又哪敢慢待。
于是,县令又将剩下的衙役分成了两拨,一拨留下来就去挖坟,一拨跟他回县衙。无奈留下来的衙役全都艳羡的看着可以回县衙的同僚。对他们来说,被圣上封为御猫的展昭是传说中的传奇人物,能看上一眼,就是死也瞑目了。
回县衙的衙役们个个打着鸡血,县令也有些小兴奋,唯有赵安离耷拉着脑袋,还在纠结站队问题。可惜她还没思考好,县衙就到了。
县衙门外,师爷在不停的张望。一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跑了过来,礼都没来得及行,就叫道:“大人,不好了,打起来了!”
县令愣住,“谁和谁打起来了?”
“是白五爷和展大人。”师爷快哭出来了,“本来还好好的。谁知道白五爷突然出现朝展大人攻去。两人纠缠了会儿又停了下来,好像是因为展大人有什么心事,无心与白五爷打斗。但白五爷不依不饶,非要和展大人比试一下不可,两人就这么僵着了。”
赵安离仰脸。这两天被凶杀案搞的晕头转向,她这才想起来,白玉堂因着‘猫鼠之争’和展昭结下了仇怨,一心想着和他比试。
县衙的后院,展昭和白玉堂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对立而站。展昭紧蹙着眉头,果然如师爷所说心事重重。白玉堂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展昭。可展昭却连看都不看他,瞅着别处,十分不耐烦的模样。
而县衙的人都站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观摩。那边气压太低,无人敢靠近。
县令满面焦急,有些不知所措,“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两人不是朋友,而是仇人?”
此时最淡定的当属赵安离了。因为不必再纠结站队的事,她着实松了口气。这心情一放松,她也有心思去思考其它事情了。比如展昭,他的状态明显不对。而能让他如此失态的原因目前只有一个,那就是包拯。
赵安离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包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向展昭走了过去。
展昭看到赵安离就立刻快步迎了过来,“阿离姑娘。”
他一到县衙,师爷就告诉他有关‘大理寺官员’白玉堂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白玉堂竟然人在方安镇,甚至还摇身一变成了大理寺官员。
展昭于是试探的问师爷白玉堂身边是否有个小姑娘。还真的有。那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被白玉堂掳走的赵安离。知道赵安离过的还不错,展昭总算是放下心来。而且他从师爷话里对赵安离的态度上判断,官府的人应该不知道赵安离的身份。虽然不清楚白玉堂是否知道,但安全起见,赵安离的身份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展昭便没有行礼称呼赵安离为公主,而是如其他人一样,叫她阿离姑娘。
赵安离倒不在意展昭对自己的称呼,反正以后会是‘自家人’,叫她阿离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