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呼呼大睡的赵安离就被尖叫声吵醒了。
被吵醒的不止她一个,许多人都睡眼迷离着,处于“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状态。只有少数人站起来,表情严肃的看向门外。
白玉堂扫了一圈,出声问,“韩老爷呢?”
赵安离一听韩老爷不见了,瞬间清醒了不少。她垫起脚尖看了看四周,果然不见韩老爷的身影。
众人都因为白玉堂的话愣住。一个年轻人白着脸颤着声音道:“我爹去如厕了,他带了许多人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白玉堂挑了下眉头,刚要说话,一个下人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因跑的太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估计太惊恐了,人没爬起来就高声喊道,“韩老爷死了!”
赵安离这次终于看到了死者的死状。与听到的一样,极其血腥惨烈。而且韩老爷双目暴突,带着震惊与惊恐,几乎要撑破眼眶,那叫一个死不瞑目。
看到这场面,不少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晕了过去。瞬间,地上又横七竖八的躺倒了许多人。而韩老爷的儿子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在韩老爷被钉住的尸体下嚎啕大哭。
赵安离也被韩老爷的死状吓得够呛,直接躲到白玉堂的身后,不敢再看第二眼。
官府的人来的很快,清理现场,搜查证据。匆匆赶来的县令那叫一个愁眉不展。如今死亡人数已升至三个,而且死的还都是方安镇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感觉头上的乌纱帽岌岌可危,县令几乎要哭出来。
县令走到白玉堂跟前,想要说些什么,白玉堂却先说了句,“你回衙门准备一下,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县令不知白玉堂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一听需要他帮忙,二话不说的答应。
赵安离从白玉堂身后伸出脑袋,见县令走远,抬头问白玉堂,“小白,你想要做什么?”
“呦,不躲了?”白玉堂挑眉,揶揄,“让你不要跟来,你偏要跟来。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的才看一眼就躲起来了?”
赵安离还有些心有余悸,缩缩脖子,“谁知道比想象的可怕那么多,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白玉堂嗤笑。
赵安离脸皮厚,全当没听见,“小白,你还没说让县令做什么呢?”
“挖坟!”
白玉堂说的轻松,赵安离却又吓了一跳,“挖谁的坟?谁得罪你了要把他挖出来鞭尸?”
白玉堂满头黑线,“鞭尸?爷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是以前,赵安离肯定想也不想就点头,因为白玉堂在她心里面就是个小心眼又爱记仇的人。不过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自己说‘是’的话肯定会被小心眼的白玉堂记上一笔。想了想,她决定岔开话题,“那你为什么要去挖坟?”
白玉堂深深的看了赵安离一眼,倒也没有继续追究,“我心里面有个猜想,想要去证实一下。你昨天晚上也没有休息好,先回裴府睡一觉。回来我再同你细说。”
赵安离摇摇头。看了那么血腥的场面,她现在去睡觉肯定要做噩梦的,还不如去做其它事情,没准一忙起来,她就把那恐怖的画面给忘了也说不定。
赵安离于是缠着白玉堂同意自己跟着一起去。白玉堂其实听完她的理由就立刻同意了,只是想要逗弄赵安离,因此装着很为难的样子,心里面却听着赵安离五花八门的话语乐开了花。
两人正闹着呢,突然,就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声音还有些耳熟。
赵安离和白玉堂一起望过去,就见不远处,韩少爷被几个人拦着,不停挣扎。他一边试图甩脱身边人,一边朝着裴子墨嘶吼着“是你杀了我爹!”的话语。
而裴子墨不躲不避,就那样默默的站着,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
似乎有人在劝韩少爷不要因为昨天的事情迁怒裴子墨,但韩少爷更怒了,吼了句“我才没有胡说!”,然后指着裴子墨对着众人大声说道:“我爹前脚去如厕,他后脚就跟着一起离开。他回来,我爹却没有回来。我不怀疑他我怀疑谁!?裴子墨,你敢说你那时候去了哪里了吗!?”
“当然。”裴子墨开口,声音淡淡的,“我去花园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