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庭面露不忍,“不是我们不想相信,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一个龟壳而已,又值不了几个钱,有必要追杀你吗?”
“还不是整个龟壳,充其量就是个碎片。”赵安离补充道。
“谁说不是呢?”山羊胡子哭丧着脸,“你说他们都拿了那么多东西,就留下个龟壳,我还以为他们觉得不值钱就不要了呢!谁知道他们怎么又想要了呢?”
“东西?他们拿了什么东西?”白玉堂问他。
“我离的远,没看仔细。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应该是宝藏。”
原来山羊胡子想上山采些药材,不想却看到一伙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情。这家伙好奇心重,就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们。不过山羊胡子胆子也小,怕靠近了会变成树木的肥料,只敢远远的看着。
等了好久,他的腿都麻了,才终于看到那些人从山洞里扛出来十几口箱子。
“又是山洞,又是箱子的,你们说不是宝藏还能是什么?其实我也不贪,再说势单力薄的,想抢也抢不过他们。我无非就是想等他们都走了,去山洞里看看,没准能捡个漏什么的。”
山羊胡子也是个奇人,就为了那不知道能不能捡到的漏,硬生生的等了将近一天一夜,从昨儿上午一直等到今天早上。其实那伙人昨儿白天就已经把箱子抬出来了,估计是怕被人瞧见,直到夜深人静了才扛着箱子离开。而山羊胡子则是怕那些人来个回马枪,等到早上确定那附近没人了,才敢进山洞一瞧究竟。
正所谓贼不走空,人家本就是冲着宝藏来的,又怎么会给后面的人留下一些。山羊胡子找了一圈,别说宝贝了,连个铜板都没有。山羊胡子等了这么长时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自然不甘心。后来见台子上托蜡烛的东西竟然是个龟壳。他想着龟壳好歹也能做个药材卖点钱,就拿了。
“他们这些人也真是够小气的!已经拿了那么多宝贝了,却连个龟壳都斤斤计较。就这么一个龟壳碎片,卖了的钱估计给我买副棺材都不够。”山羊胡子越说越不忿。
赵安离等人听了也有些不解。
白玉堂忍不住问,“既然觉得这玩意儿不值钱,那爷一开始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山羊胡子挺不好意思,“那不是觉得还能卖点钱吗?”
白玉堂无语。没见过这么贪财的。估计真的是觉得不够自己买副棺材,最后才说出来的。
赵安离问裴子庭,“这山里有宝藏?”
裴子庭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自小在方安镇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宝藏的事儿,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传说。”
赵安离若有所思,转头对白玉堂说道:“小白,这事儿透着古怪。”
先不说那些人如何知道这山里藏着宝藏,就只说这个龟壳。那些人起初没有拿龟壳,要么是因为上面放着蜡烛所以没有看见,要么是觉得不值钱没有拿走的必要。后来发现这龟壳其实很重要,于是赶紧回来拿,谁知却被山羊胡子拿走了,所以就想追杀山羊胡子拿回龟壳。
只是这龟壳有什么重要的,值得这些人再回来一趟?
赵安离从白玉堂手里拿过龟壳正反面看,又对着太阳照,还是没发现个所以然来。
“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问正主不就行了?”白玉堂走到那两个大汉身边,袖子一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醒了过来。
山羊胡子一见那两个大汉睁开眼睛,立刻吓得躲到赵安离身后。
赵安离鄙视的看了眼山羊胡子,两手抱胸淡定状——有小白在前面顶着,她才不怕呢!
“你们是谁?谁告诉你们这儿藏着宝藏?还有,那龟壳有什么用处?”白玉堂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两个大汉好像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只眼珠子在不断的动来动去。
白玉堂又冷冷的说道:“爷没有点你们的哑穴,别给五爷我装哑巴。你们是想坦白从宽,还是想大刑伺候以后再坦白?”
话音刚落,两个大汉突然嘴角流黑血,闭上了眼睛。
白玉堂一惊,急忙上前探他们鼻息,皆已经没气了。
赵安离等人吓了一跳,跑过去问白玉堂,“小白,他们怎么了?”
白玉堂眉头紧蹙,站起来道:“应该是牙齿里藏着□□,服毒自尽了。”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向山羊胡子,“看来你招惹了个很厉害的人物。”
赵安离脸色也沉重起来。牙齿里会藏□□的,不是杀手就是死士。看这两个大汉的样子,应该是死士无疑。而能够培养死士的,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
山羊胡子快哭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恩人,你可万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富贵险中求嘛!”赵安离安慰他,“你总不能白白得了便宜,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吧?哪有这样的好事!”
“就一个破龟壳,哪有什么富贵!?若是块金子我也就认了。为个破龟壳丢了命,我冤不冤啊!”
赵安离同情的看山羊胡子,确实挺冤的,死不瞑目啊。
“裴兄。”白玉堂看向裴子庭,“就麻烦你去官府走一趟,跟他们说一下这里的情况,请他们派些人过来。至于我和阿离,先去那藏宝的山洞看看。我会沿途做些标记,之后我们再汇合。”
裴子庭点头。
“还、还要去!?”山羊胡子一脸‘不想再去’的表情。
“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待山羊胡子松口气后,白玉堂又幽幽说了一句,“爷就只能绑着你去了。”
山羊胡子僵在原地。
赵安离觉得白玉堂真是坏坏的,给人希望又立马打破,估计山羊胡子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