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离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些恐高。如果不是被点了哑穴,她早就已经惊叫出声。
看着屋顶或地面在自己眼前忽上忽下,她头一阵阵的发晕,两眼直冒圈圈。
白玉堂似乎在赶路,足不停步,急奔了数十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赵安离被他扛得难受,实在撑不住了,艰难的伸手去掐他腰间的软肉用力一转——
“嘶……”白玉堂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向前踉跄了两步,好险没有摔倒。
他把赵安离放下来,揉着腰,一副十分吃痛的样子,“你掐我做什么?”
赵安离双脚一沾到地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力晃了晃脑袋,感觉好了一些,抬头瞪白玉堂,眼里满是控诉和委屈。
白玉堂这才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担心,蹲下来给她解哑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赵安离扁着嘴不说话,不高兴的表情看起来倒很像委屈的模样。
白玉堂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此时也不免有些心软。他不自在的干咳一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爷带你去找个大夫看一看?不过回开封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安离看了他一会儿,“我要睡觉!”
“……什么?”白玉堂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睡觉。”赵安离鼓起腮帮子,“我不要赶路了,我要休息。”
白玉堂微微张大了嘴,突然发觉展昭的弟弟不仅呆还可能是个奇葩——这种时候想的竟然不是怎样逃回开封府而是睡觉……
难不成人呆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成奇葩?
常言道,有什么样的弟弟就有什么样的哥哥,展昭该不会也是个奇葩吧……
白玉堂表示十分怀疑。
赵安离等了一会儿见白玉堂没有反应,兀自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杂草,环视了一下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远离开封,进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林子里。
黑压压的密林,阴森森的无声无息,比夜晚的开封府要可怕多了。赵安离心紧了一下,不由自主往白玉堂那里走近了一些。
白玉堂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瞧见她动作,暗笑,“害怕?”
赵安离眨眨眼,诚实的点点头。
白玉堂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嘴角勾起,“还想睡觉?”
赵安离迟疑了一下,又点点头。
“这可如何是好呢?”白玉堂双臂环胸,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这里前不搭村后不搭店,即使用最快的速度去最近的镇子也要到明天早上。想要睡觉,就只能在这荒郊野地里了。”
睡在这儿……?
赵安离瞄了眼周围,内心深处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小脸又皱成了一团,迟迟做不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