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从梦中惊醒时，已是半夜。

梦自然不是好梦，不是冒牌货身份被揭穿，然后被拖出去砍了；就是被人谋逆成功，然后被拖出去砍了；又或者是被敌军攻上门，然后被拖出去砍了。

“妹的，就不能换种死法。”

李庄感觉很不爽，梦里被拖出去砍了好几回。

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唇干舌燥，很想喝水。

“红袖，红袖。”

李庄喊着睡在外屋一个值夜宫女的名字，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回应。

“红袖，红袖。”

李庄又唤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

“这丫鬟不会是睡死过去了吧？”

李庄嘀咕了一句，只好自己从榻上起来。

红袖是李庄到达巨涛城旧王宫后，新到他身旁，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一个小宫女。“红袖”这名字还是李庄给起的，取意“红袖添香夜读书”，虽然他到旧王宫后，就没一天读过书。

茶壶放在外屋的桌面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李庄也懒得去点油灯，摸黑走到外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对了，往常外屋这边会点一盏油灯，方便我半夜起来进出，但今天怎么没有，难道红袖偷懒了？”

李庄放下茶杯，又唤了两声“红袖”，还是没回应，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轻手轻脚走到红袖睡着的床榻边，掀开棉被。

棉被下空无一人。

“我明明记得红袖今夜是睡在这里的，怎么人不见了？”

李庄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四周太安静了，连夜间虫鸣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安静，太安静了。

这，不正常。

“屋外侍卫巡逻的脚步声也听不到，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庄想了想，轻手轻脚回到内屋，取下挂在床头的宝剑。

“要出去看看么？”

李庄有些下不定决心，今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而作为国主，整座王宫的主人，超出掌控的变故基本都不是什么好的变故。

“还是出去看看。”

等了一会儿，四周还是一片安静，没有喊杀声、没有厮杀声，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李庄终于决定出屋查探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