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廷给予彬州最好的解决办法,和最后的体面。
长乐王深吸一口气,擦干净眼角的老泪,缓缓松开怀中逐渐冰冷的儿子。
起身。
“收拾收拾,带世子回家。”
儿子死了,他当然难过。
可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他得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望着长乐王转身,颤颤巍巍上了马车,身后其他随行之人,开始收拾残局,明河有些纳闷。
“王爷,长乐王这是什么意思?瞧着悲伤,却又不像悲伤。”
明河有些不解,好歹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唯一的一个儿子。
这表现的未免太冷静了些。
“彬州,要乱了。”
慕寒渊眯起眼睛,一切都逃不脱那日在船上,姜南微的猜测,不过,也正因此……
“倒也乱不起来。”
明河听着更迷糊了,忍不住抓抓脑袋。
“所以王爷,到底是乱还是不乱啊?”
今天好奇怪,自家王爷说话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难道是因为公主殿下在?
不过也是,明河听过自家主子和姜南微之间的对话,有些时候,聪明人之间很多东西都不戳破,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就像是刚才这样。
如果是公主殿下在,一定知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走吧。”
慕寒渊收回目光转身,抬脚离开,“殿下还在船上等着。”
彬州近水,有码头可泊船,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姜南微和慕寒渊并没有选择住店,而是继续住在船上。
只有需要出门办事的时候,才会上岸。
路近了便走,远了就骑马赶路。
譬如今日在此截堵围观长乐王世子之死,就是慕寒渊和明河两人策马半个时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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