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门口,一个女人正在和里面的伙计拉拉扯扯。
最后女人被推倒在门口。
一堆人在旁边指指点点。
女人跪在地上把推攘中不小心打散的药包又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而后,不管别人的议论,将它们视若珍宝的抱在怀里,又回头看了回春堂一眼,才低着头离开。
霍振北坐在回春堂对面的茶楼上,一直冷眼看着那一幕,嘴里轻轻的念出一个名字,“晏姝。”
这两个字仿佛开启了某种记忆,公主,兄长,父母,一切都在他面前闪过,最后又变成了这个女人浑身是血倒在他面前的样子。
直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他视线中,霍振北才起身下了楼,不远不近的跟在了那个女人的身后。
看着那女人转过身消失在一条小巷里,霍振北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那女人消失的地方停了很久。
重新回到茶楼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在回春堂门口停了许久,门口的百姓还在议论着刚刚发生的那件事。
是了,她父亲现在应该卧病在床,而她手里应该也没钱了。
当年便是她在路边卖身葬父被恶霸调戏,最后是兄长救了她,之后她便成为了兄长的外室。
外室,一个在京城太过常见的身份,可正是因为这个身份让兄长丧了命。
他十三岁,兄长高中探花,被招为驸马,带着他们一家住进了公主府。
之后便是无休无止的争吵。
让他们住进公主府的是公主,处处嫌弃他们的也是公主。
娇蛮,任性,甚至恶毒,这些字眼似乎都在公主身上得到了体现,兄长的反抗只能换来公主更为恶毒的谩骂,和对他们变本加厉的慢待。
兄长变得一日比一日沉默,公主甚至开始豢养小倌。
之后,兄长的表情出现过短暂的松弛,可霍振北没想到那正是噩梦的开始。
外室!
兄长竟是因为养了外室才有了这短暂的快乐。
可是公主怎么会容忍这种事存在,她的驸马,除了她怎么能有别人。
折磨,谩骂,鞭打,兄长变得几乎脱形。
父母更是因为眼见着儿子如此而双双病倒,郁郁而终,不久,就是兄长的病逝。
一下子,原本还算美满的家庭,只剩了霍振北一个人。
而兄长临终前竟是拖他照顾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