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韶姐,你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会不会……”邓阳冰一直重复着最后三个字,带着最后一点期翼,就希望他听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居韶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它告诉我的。”
邓阳冰微愕,僵硬的将头转了过去,就看到在柜台上面的台灯上,正蹲坐着一个血红的影子。
影子呲牙一笑,笑得又丑又恐怖,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邓阳冰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的问道:“它去……去哪里了?!”
“走了。”
“它它它不找我报仇了?”
居韶瞟了他一眼:“都说了你对它有恩有仇,而它摆明了就是个重恩的鬼婴,没见到它对你笑?”
“……”
邓阳冰抽搐着嘴角,那是笑?他还以为是鬼婴想吃了他。
可随即,邓阳冰更不是滋味了。
这么个重情的堂弟,就没了,心中难过的紧。
邓阳冰道:“居韶姐,就这没法子了吗?”
居韶将手中的水果放下,认真且郑重的问道:“如果我说有,你愿意付出什么?”
……
鬼婴漂浮在空中,左一晃右一晃,玩得欢快极了。
可笑着笑着就哗哗落着血泪珠子,它伸出小爪子擦了擦眼泪,哭的直打嗝。
血红的眼珠子望着眼前的一切,充满着不舍。
重重打了一声嗝后,鬼婴身影一闪,落在了另外一间病房内。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周边没有一人陪着照看,它四肢落地,就着床单攀爬上病床,然后轻轻的踩在女人的身上,在她腹部的位置缩成一个小团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显得很舒适。
鬼婴的嘴角再次上浮,果然还是这里舒服。
可它又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让它在这个地方多待待呢,好想念之前的温暖。
也许正是之前的温暖,哪怕充满了怨恨,在女人大出血快要死去的时候,它并没有让她加速死亡、而是拖延着她的生命了,救了这个名义上的‘妈妈’一条命。
鬼婴闭着眼睛睡着,小胸脯一起一伏,像是生命还在跳动。
其实不过都是它伪装成的模样,鬼婴心中发愁着,等醒过来后,哪个地方才是它真正的归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