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那他的平静生活还想不想要了。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好，闹剧就到此结束吧。芥川君，希望以后我们能有机会面对面坐下来交流和探讨——当然，不会是以这种尴尬的形式。”

“真能如此，是我有幸。”芥川双手抱膝，下巴搁在手臂上，缩着蹲在地上，看上去颓靡极了，但他的表情却是标准的笑脸，声音也保持和脸同步亲切的笑意，语气平稳中含着些许尊敬，不失礼仪。

“对了，森先生，我需要每天给异能特务科汇报我的个人情况。像见了什么人，遇到什么事，都是要报备的……像今夜，我也有义务如实向上报告。”

“啊呀，芥川君不能通融一下么……”

“森先生，这才是我的立场。我以为您很早就知道的。”

“……是么，那好。”

那边沉默了一下，跳过了这个话题。

“啊，芥川君，挂断通话之前，我有一句话想和你说。”

“森先生，请讲，我洗耳恭听。”

“欢迎你，来到横滨。”

芥川盯着手机通话挂断，依旧保持抱腿不动的姿势，头往下低，眼睛看着地板。

“首领让我和你联系，我给你我的手机号吧……”

芥川抬头看了中原中也一眼，又低头：“你说吧，我记得住。”

他蹲在原地，像长在墙缝的蘑菇。

“那我报了啊。”

“随便吧。”

中原中也本来要说出口的话被芥川这副样子噎住了：“喂……你在丧气什么啊？！”

“……你不懂……”

“不是，你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跟首领谈话不是还……”

“你看——”芥川蹲地，神情是浓郁的悲伤，手指向上，“我的房子……不能住了。”

“修完我就没钱了……你说你们之后还要再来几次！特别是那个！那个！你们这里的芥川！他拆东西太快了，我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

中原中也：“这……”

“你看他！整块地板！整块都掀了！他怎么敢！我好难过……”

“这间宿舍就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容身之所……它甚至只有七十平方，这么微不足道的空间难道也不能让我拥有吗？”

“世道为什么如此艰难……为什么要让我遭遇这种事情……”

中原中也看着芥川好像真的要落下泪来，踌躇着问道：“……要不，呃，这也是我们有错在先，要不我们帮你补了吧。”

“可以吗？那真是太好了……”芥川喜极而泣，抬手抹泪，“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中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