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林俗家弟子

铁血残阳 甘臻 3838 字 6个月前

常明等人同声称谢。无方可从大师接着说道:你们远程来此,就在此住些时日,这里由觉悟照应你们,有什么情况,他会及时通告,我们这就告辞。说着,方丈俱空契斌大师、无方可从大师两人站起,转身向门外走去,除了姜成武和觉悟外,其他和尚跟着走向室外。大师等人走后,觉悟对常明等人说道:我带你们去客从斋。常明等人站起,随觉悟和姜成武走出知客堂。

几人来到客从斋,常明对姜成武说道:姜掌门,你伤全好了,我们甚是高兴。他话音刚落,觉悟和尚突然说道:他不仅伤好了,他现在已经是我们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还学了我们少林的功夫。常明、赵怀远、毕克甚是惊喜。赵怀远说道:甚好,甚好。姜成武想起郑重已死,青城派又失去那么多弟子,心情有些沉重。他说道:郑师傅为了青城派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我们定要为他报仇,还有那么多死去的青城派弟子。常明黯然神伤,说道:是啊,我们四兄弟出生入死二十余年,现在少了一位,我们很难过,这笔账只能算在常运身上。赵怀远、毕克义愤填膺,同声说道:此仇,我们定是要报的。常明先前一直称常运为叔叔,现在直呼其名,可见常运是真的伤到他内心深处了,令他憎恨不已。

常明对姜成武说道:我们此番前来,就是要请姜掌门出山,带领我们重整旗鼓,重新夺回青城山。姜成武看看觉悟,又看看常明等人,若有所思,说道:只怕我辜负你们的期望了,我武功平平,根本不是常运的对手,另外,这掌门人之位还是常师傅你坐合适,我全力协助你。他这么说,是有他的苦衷的,因为他中的半年散之毒很快就要到期了,至今无法破解。常明等人有些急了。常明说道:掌门人之位,还是不要推了,你最合适,我们定当全力支持你,青城派,我们交给你,最放心。赵怀远在一旁也说道:是啊,姜掌门,你为人侠义,敢于担当,英勇无畏,这些都令我们敬佩,为了青城派,你就别推辞了,请受我们一拜。说着,三人同时握拳敬拜。姜成武甚是感动,他拱手说道:我姜成武才识浅薄,武艺不精,承蒙各位师傅看得起,从今往后,我定当勇往直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与各位师傅同心协力,誓要重返青城山,重整青城派。常明等人欣喜若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声说道:好!觉悟在一旁受到感染,上前一步,说道:我支持姜师弟。不过,他还是当着常明等人的面提醒姜成武:你身上的剧毒还没有解除,师傅们正在想办法医治,你岂能回青城山呢?姜成武凝神,感慨地说道:师傅们为我费尽了心血,我不想再难为他们了,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就听天由命吧。

他们在少林寺小住了两日,便向方丈俱空契斌大师、无方可从大师等人辞行。方丈俱空契斌大师、无方可从大师很是担心姜成武身上的毒,但见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好挽留,只好祝他们逢凶化吉,渡过劫难,并差遣觉悟带新配置的药物随行,掌握一切动向,及时通报少林寺。无方可从大师甚至叮嘱姜成武道:青城派掌门人之位争,凭你们之力,只可智取,不宜强攻,切记。姜成武点点头,与大师辞别,然后离开少林寺,踏上了通往青城山之路。

青城山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有诗云:青山如黛绿水畔,城外山寺客意浓。其诗很美,但是,现在,时过境迁,山寺被占,客意再也浓不起来了。

姜成武与常明等人很快就赶到了青城山脚下。他们在青城山北麓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深谷安顿下来。这里地处幽静,四周险要,似乎就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无人区。

常明等人选择这里,是经过周密考虑的。这里不仅地势险要,不易为常运等人觉察,更重要的是,这里通山有径可循,向下半里之地,便是开阔地带。过去,青城派就将它作为青城山的腹地,强敌来袭时,他们可以迅速转移,保存实力。所以,青城派作为武林一大派别,生生不息,绵延一千余年,是有其自身的生存之道的。只是,最近这一场浩劫,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使得青城派上下措手不及,无力抗争,惨不忍睹。

常明等人分析,常运带人占领青城山,自认青城派掌门,我们既不能硬拼硬,也不能依靠外部的力量,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依靠我们大家的智慧。姜成武说道:常师傅说得对,我们首先要摸清常运等人在青城山的动向,并救出被常运所控制的青城派弟子,如果能夺得掌门人(哪怕是窃取)之印,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常明等人点头称是。

于是,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他们五个人从谷底出发,一路向山上潜行。

青城山依旧。青城山山中那两排木屋依旧。灯火星星点点依旧。只是多了常运手下人的巡视。姜成武等人循着后山唯一的窄道,掠到山顶。夜深人静,这里无人觉察他们的到来。那常运夺得青城派掌门人之位,料定其他各大门派不好插手青城派内部的事,又觉得常明等人武功平平,近期不会贸然来犯,所以他正做着他的春秋大梦,陶醉于自己的喜悦之中。他自然不会想到,姜成武、常明等人会从后山来袭。山顶有一排木屋,姜成武他们循木屋而上,就见木屋上方有两扇窗户亮着灯光。姜成武示意他们绕到木屋侧面。木屋侧面,往前几步,便是万丈悬崖。他们沿着木屋墙脚,向木屋前方场地探行。

木屋是上下两层。木屋门前的场地上,有几棵一人合围的松树耸立其中。场地外围是茂密的丛林。木屋的屋檐下,悬挂着两盏马灯。姜成武在后山看到的木屋窗户上的亮光,便是这马灯映照所致。马灯的下方,有四名蓝衣人站立,他们双手交叉在身后,目光炯炯有神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常明和赵怀远、毕克等人侧身察看,这四人皆不是原青城派的弟子,可能是常运所属之人。姜成武很快就发现身边有一棵大树,他用手暗示常明等人,自己一个纵身上树,然后悄然上了二楼。二楼的灯光较为明亮,但见两蓝衣人站在楼道上把守。姜成武猜测,他们守着的房间定是常运的寝室。这间房,原是常明腾出来让给姜成武做住所的,现在已经被常运侵占,姜成武心里很不是滋味。二楼只有穿过走廊才能到达房间,姜成武怕惊动蓝衣人,过早地打草惊蛇,只好往回撤。但是,他纵身上树的时候发出的轻微声响,还是惊动了二楼的蓝衣人。其中一个蓝衣人大叫:谁?接着,这人从墙边拿出长枪,向这边奔来。接着,所有的蓝衣人都被惊动了,他们纷纷向墙脚这边迫近。

目标暴露,姜成武等人只有撤出。但是,他们准备向屋后撤离时,却被几个从二楼突降的蓝衣人拦住了去路。他们向屋前场地退避,这边更是被蜂拥而至的蓝衣人所堵。前后被堵,腹背受敌。他们低估了常运及其手下的实力和智慧。常运所属之人,个个都是高手。姜成武等人只好向中间收拢,正面向外。这时,一个瘆人的声音在姜成武等人的耳边响起,哈哈哈哈,阴冷恐怖。接着,姜成武等人看到了长发飘飘的蓝衣人常运从天而降出现在他们面前。常明轻声对姜成武等人说道:我们一定要突围出去。不想,他的声音还是被常运听到了。常运又是哈哈大笑,说道:送上门来了,你们还想走吗?姜成武等人必须突围,很快便与常运手下的蓝衣人拼上了。刀光剑影。常运双手叉腰,站在一边观战。姜成武已经不是以前的姜成武了,这段时间,他在少林寺休养练武,武功大有进益。对这些蓝衣人,姜成武再也不会心慈手软,留他们情面。他疾恶如仇,挥拳扫腿淋漓尽致,他越战越勇,蓝衣人一个个地在他面前倒下。但是蓝衣人越来越多,有些蓝衣人居然就是青城派的弟子,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被常运威逼和收买,为他卖命,对青城派三大护门元老及姜成武、觉悟和尚视若敌人,大开杀戒。很快,赵怀远就受伤了,他被曾经的青城派手下围攻刺中了左肩,鲜血直流。而毕克更是被常运手下蓝衣人残忍地砍去了一只手,毕克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一声惨呼,重重地摔在地上。常明赶过来救毕克,结果被纵身而起的常运雷霆万钧的一个扫堂腿,击出丈许之外,撞到一棵大树上,轰然倒下。常明嘴角流着血,身上多处受伤,很快昏迷过去。姜成武见状,对觉悟喊道:救他们。觉悟一直伴随在姜成武身边,一边护着姜成武,一边拼力厮杀。听到这话,见毕克和常明受伤,生命危在旦夕,便一个纵身,奋不顾身掠到常明身边,将常明揽起,然后,又飞掠至毕克身边,用另一只胳膊将毕克抱起,以冲天的爆发力,向外一跃,滚下山去。赵怀远见势,大喊一声“姜掌门”,催他速撤,便向蓝衣人横刺几枪,一个鲤鱼打挺,跃入林中。

姜成武见他们安然撤出,便一个纵身向山下飞掠。但是,他被常运挡在了前面。姜成武只好对常运使出少林罗汉拳。拳拳有力,招招凌厉,常运很是吃惊,但是这些招数还是被他一一化解了。姜成武闪身转至木屋拐角,重新调整内息,欲出其不意,给常运致命一击。但是,他再次发起的攻势比常运慢了半拍,常运尾随而至,抡起的冲气拳喷薄而出,轰然一声,直将姜成武整个人击到墙上,然后,姜成武又滑落到地上。常运一个箭步上前,朝姜成武又飞起了一脚。姜成武冥冥之中,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常运飞来的一脚挑起,擦着墙体,腾云驾雾,跌向他来时看着都有些心慌意乱的万丈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