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居然开始重新通读史书,去武陵郡的各个县衙,翻阅案宗,甚至还走访坊间,切身地去了解百姓的日常生活。
一日清晨。
女子的声音远远响起:“三弟,你瞧我这些天发现了什么!”
“我还从来都不知,原来我一支金簪,居然能叫五口之家过好几个月!”
长孙静娈显然对外边的物价震惊至极。
温如瑾正在晨练,看见她们精致的衣摆出现在回廊的时候,他便收了势,如今正拿着下人呈上的汗巾擦脸上的汗水。
“二姐姐现在不是知道了?”
长孙静娈叹了一口气,皱眉嘟嘴的,有些天真烂漫的模样:“现在知道是知道了,日后我买首饰,可都会想到那满面风霜的百姓,我便下不了手了。”
长孙静姝笑着拉了拉她:“你啊,少买几只簪子又不会如何,可别忘了我们来找三弟的正事。”
于是她们便说了“正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们发现了某个县里头,有世家子弟欺压平头百姓搞成的冤假错案,这些东西再常见不过了。
“我们原是想要把那混球直接正法的,怎料他是李家的人……”长孙静娈说不下去了。
李家,李峰隆将军可是长孙元正手底下的大将之一。
她们可不蠢,也不傻,不会为了一腔正义非得把事情闹得鸡飞狗跳,有些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是叫她们就这样忍下来,她们又不乐意,故而来找温如瑾,想问问温如瑾要如何解决。
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特权阶级的存在,没错,是任何一个时代,这东西根本无法完全禁止。
一腔热血,满腹正义,也无法撼动社会结构的本质所造成的某些疏漏,水至清则无鱼。
温如瑾叹了一口气:“你们不便出面了,稍后我去拜会一下李将军吧。”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只是一句话,长孙氏姐妹就明白了,直接告诉李将军,叫他大义灭亲,给平头百姓们一个交代,双方都有台阶下,仅此而已了。
长孙静娈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她前些日子如同出笼的鸟儿一般,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如今直面这些男人们日日面临的事情,她却忽然有些难受了。
“这……也算是给死者一个交代了,杀人偿命,如此,甚好。”长孙静姝倒是比自己的妹妹想得开。
贵族为贱民偿命,已经足够给脸了,虽然数目对不上,但如此抗争到的正义,也算是十分难得。
倘若究根结底,那问题的根源在于李家仗势欺人,但那要如何呢,颠覆整个李家吗?
可是没了李家,也会有王家张家。
温如瑾看了她们一眼,没有再说话了。
直面这个世道的残酷与黑暗,也是成长的一步。
倘若她们终有一日能为他打理一座城池,那她们就必然练就一个“政治家”应该有的职业素养。
“武陵郡的治安因为你的出现而直线上升啊!”520感慨非常,“要是我的股票也长得那么好就好了。”
温如瑾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警惕了:“你拿我的功德值炒股?”
“不是,我拿金毛犼的金毛去预抵押买的,晚点它出来你记得给它剃剃毛,别告诉它我股票赔了,就告诉它夏天热,剃光它是为了帮它散热。”